会再管。
因为,他们的野心太大了,永远无法满足。
“你想活吗?”裴信悠悠开口道。
将领愣怔半晌,似在思考话语中是否有其他意味。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
裴信有些不耐,再拖下去,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我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要吗?”
将领咽了咽口水,看着裴信的神情,似在验证话语的真假。
确定他没有说假话后,点了头。
裴信轻哼了一声,果然如他所想,利己者,贪生怕死之徒。不过刚才那一瞬的愤怒倒也不假。
裴信收回剑,一旁立刻有人上前,掰着将领的下巴喂了一颗药丸。
将领被这一举措震惊,立刻就想抬手扣吼,将东西给吐出来。
但刚一抬手就被身旁的士兵反扣住了手,“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裴信转了转手腕,“放心,怕你反悔而已。这药名曰七日落。顾名思义,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我要你给我犀珂到云州这一片的全部地形以及你们的作战计划。我会给你解药,别想拿假的糊弄我,一路上来,对这一片还是有点大概印象的。否则——”
裴信弯唇笑了笑,“你明白的。”
他的脸上沾了几滴刚才杀人是飞溅的血,笑意不达眼底,活像地狱走出的恶鬼。
将领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应是。
裴信摆了摆手,让他离去。
将领立刻起身朝军营方向跑去。
刚走出两步又被裴信叫住,“犀珂国主昏庸,听信他国之人谗言,实在不堪国主之位。你又为何这般为其卖命?”
将领默了片刻,“可能和裴将军一样,为了百姓吧。
我是个怕死的,所以我会拼命逃跑。但我偶尔也是想要有些英雄气概。
若我帮了你,你会……”
“大夏会平等对待每一个无辜之人。至于那些士兵,战场规矩,降者不杀。
不过我们也不是善人,需要他们在俘虏营中劳作一年半载,才能如寻常百姓般在大夏生活。”
将领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什么,想要开口询问。
裴信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放心,在大夏,只有犯了大罪,穷凶极恶之徒,又未判处死刑才会琼面,俘虏离开俘虏营后,和寻常百姓无异。只是不能继续参军和入仕罢了。”
将领这才放下心来,“三日之后还在此处,我会将东西交于你,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你叫什么名字?”
将领摆了摆手,“我名字不同于你们汉人,有些长,你要真想知道,卡迪。”
*
洛念靠在云州城墙上,眺望着犀珂方向那条路的尽头。
裴信已经离开快七日了,令她不免担忧。
“还在看呢?”身后传来的声音惊了她一下,回头一看,是师父苏云意。
洛念回过头撑着下巴,闷闷道:“师父,他们好好会回来的,对吧?”
苏云意走到墙边和她一起望着远方,温声安慰,“当然。裴将军不都答应你了吗?”
洛念脑海中浮现出当时裴信轻拍了她的脑袋,同她承诺会将那些人好好带回来时的场面,耳尖不由泛起微红。
不过倒也因此放心了一些。
苏云意见她没那么绷着,岔开了话题:“不过,方才我走到你身后了你都没发现,回去给我加练。”
洛念顿时叫苦不迭,“师父,我这不是担心心切,一时不查而已嘛。”
苏云意虽说目的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但该练还是得练,这是他为人师的责任。
他扯起唇角,在洛念以为他要手下留情时出了声:“不行。”
短短两字,如冰冷的刀碴落在洛念身上,她顿时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就在这时,城外道路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晃动着靠近云州城。
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带着紧要的军情从敌国的领土飞回,被洛念截下。
信桶里装着的是一张做了标记的地形图和裴信的战略部署。
洛念草草看完,眼睛顿时亮了,同苏意云急急解释了两句就拿着信件去寻刘庞。
“刘副将!裴小将军的信传回来了!”
营帐内的刘庞听见帐外洛念的喊话,蹭的从椅子上站起,疾步往帐外走去。
洛念拉开帐帘就看见了站在营帐中间往外走的刘庞,赶忙上前搀扶。
刘庞伤重,还伤的是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哪怕药效再好,也要少说一个月才能恢复,如今大多时候都是杵着拐杖。
洛念将他扶到座位上坐好,在刘庞焦急的目光中递上了信。
刘庞结果看了两眼,再一次站了起来,“我马上点兵带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