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嫂说的做法口感一并告诉了谢夔,说她前日尝过半个,真是美味的不得了。等他们到时,公主已使人送了一碟月饼去西院,公主见谢夔到来,又听品红说,刚在后院撞见了驸马,知是谢太傅找了他。
“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谢夔没接话,扳了一块月饼入口,确实如李椿所说,闻有谷香,食有花香。
晚间洗漱时,谢夔问李椿:
“你喜欢他们吗?”
他们是谁,公主府的人还是谢家的人呢?她似乎都很喜欢,于是回了一句:李椿都喜欢。
李椿当时在帮谢夔宽衣,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用仅他们二人当下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嗯,我也喜欢。”
昨晚未曾动过的月饼,王嫂留给了李椿她们,今日的厨房杂间又有了新的八卦,来自于
鸣翠。
“我端饼去时,驸马正把切好的月饼往孟姨娘嘴里送,甜蜜的样子,一点不输当年酸了公主一整晚的郑王郑王妃。”
在府中待得最久的银朱开口道:
“驸马和孟姨娘本就是爱侣,多年前,驸马父母意外亡故,驸马只知读书一事无管家的能力,二爷又尚小,族中人见他兄弟二人软弱可欺,就动了霸占家产的心思,隔三差五拿着假的借条上门要钱。驸马不知其中缘故,不到半年便散尽了家产,唯老宅还未来得及卖。”
众人皆不知如今身居高位的驸马年少时竟过得如此艰辛,都来了兴趣。
银朱接着说:
“孟姨娘是城中米铺的小姐,母亲早亡,一日跟着管事去驸马家讨要欠款时,正遇上族中人又来闹事,孟姨娘从小在米铺跟着做生意的父亲长大,一眼便看出那族人的借条乃是假冒,那族人骂了几句就走了。驸马见孟姨娘有如此本领,让二爷抱出半年内那些族人们讨钱的欠条,孟姨娘一一鉴别,没有一张是真的。”
后来,孟姨娘怜驸马守家不易,不顾父亲的阻拦,嫁给了驸马,本来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先皇一纸赐婚,孟姨娘从妻变成了妾...
鸣翠和品红倒是好奇,银朱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些王室辛秘,银朱道是当年驸马在殿中求先皇时,自己说的。
“当时公主和白妈妈就在帘后偷听。我小时候睡不着,缠着白妈妈说的。”
“你们啊,是不知当年驸马是如何求的先皇。”
“如何求的?”
众人的好奇心被激起。
“她知我的不易,我知她的艰辛。我与阿迟约定过,此生一世一双人,定不负她,求皇上开恩,收回赐婚。”
驸马在殿中磕破了头,皇上也没有收回旨意,还是孟姨娘听说了赐婚之事,从老宅赶到了大城,通过沈家进了宫,跪在殿外帮驸马接了旨,说自己甘愿为妾。
“白妈妈与我说,公主听闻驸马接了旨,自然欢天喜地,某天对傅娘娘说:不过一个米铺老板的女儿,他定会爱上我的。”
一声拍案
“那公主拆散了一对爱侣,以为有了权势与美貌,他人深情的丈夫也会是她深情的驸马,余生回望,不过镜中水月,浮梦一场。”
“诸位有缘人,明日再会吧”
讲完这日的故事之后,何季病了,病的凶险。
田老板怕失去这个摇钱树,找了永州最好的大夫来看,大夫把了脉,说无妨,只是说话太多,嗓子疲累,兼之忧思郁结,吃了药好好休息几天便会好。
李椿的故事停了几日,李重光闲来无事,提了他哥珍藏的人参就去了四方楼看望何季,何季没收,反倒劝诫李重光在家好好温书。
李重光搬出谢夔宽慰李椿的那句:书早晚都可以读,人却不是时时能见的。何季被他这一句反驳的一时无话,便放任他在他床前说起了永州的轶事,迷糊间何季听见李重光在问:
“何季,你说我能中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