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鬼妖阿宁寄生于一柄伞中,一书生在破庙躲雨时,无意间打开了伞,阿宁得以化身,行走于世间,并与救她的书生相爱。”
那他们相伴一生了吗?
“李椿,人鬼殊途,他们在一起本就是天理难容。后来地府的阎罗王派了黑白无常抓走了鬼妖,见她无害人之心,就让她投胎为人了。”
这天的故事又是一个悲剧...
放榜那日,李椿跟着品红出了门,她们在满墙的红纸上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谢夔的名字。
那位高中解元的谢家公子原来不是谢夔,是谢斐。
她的公子落榜了。
等李椿跑回府时,报喜的小厮已到了府前叫门,公主穿着华服出来迎接。
“捷报贵府公子谢斐高中乡试第一名解元。”
“你说谁中了解元?”
“谢府谢斐公子。”
公主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又问了一遍,那报喜的小厮因是第一次干这活计,故拿着喜报又重复了一遍。旁边的白妈妈扶着盛怒的公主回了房,西院的小厮才终于出来迎了报喜人入府。李椿去了书房,谢夔仍在看书,见李椿回来,料想她已看了榜,便问她第一名是谁?李椿答是二公子,谢夔说三变日夜苦读,解元当是值得的。
“大公子,可是没有你...”
李椿说话间带了哭腔,谢夔翻着书,没有看她,只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本来就不会有我。”
李椿没听懂谢夔话中的深意,只当他是落榜后的自嘲,便上前安慰他:公子聪慧,三年后再来也无妨的,临了又想起报国寺烧了一半的祈福带,气愤的说下次公子再考时,她一定去报国寺盯紧那群误事的和尚,让他们挂到最高处。
谢夔终于笑了。
晚间的时候,谢夔第一次出了院门去前厅吃饭,白妈妈传话说公主还在生气,不吃了。谢夔自个坐在厅中,吃的开心,回去的路上,还打了一个饱嗝。
李椿又想哭了,她觉得他的公子大概是真疯了,怎么会有人落榜却如此欣喜呢?
怕不是中邪了吧?
第二日,李椿拐弯抹角的问王嫂是否有相熟的道士,撒谎说自己夜间总梦见妖鬼,梦魇缠身,怕是沾染了邪物,王嫂见她眼睛红肿,眼下乌青,推荐她去了城西的道观,求了一张平安符。
等谢夔去书房之时,偷偷塞到了他的枕头下。
“各路神通广大的神仙,我的公子是个大好人,你们一定要保佑他邪物退散,无灾无难。”
一连三日,公主都未曾出来,白妈妈苦不堪言,这日唤了银朱进去伺候,自己得空来了书房,见到谢夔时,已眼含泪光。
“大公子,老奴求你了,你去劝一劝公主吧。”
谢夔依话去了,回来时左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白妈妈嘱咐李椿,用煮熟的鸡蛋裹了手绢,来回在红印上滚动,几日便会消肿。
这是李椿本月哭的第三次,她不明白公子的苦读为何没有结果?也不明白一向爱子的公主这次竟下了如此重的手...李椿滚了很久,那红印依然清晰可见,谢斐拿了铜镜来照,似是开玩笑般说道:
“我娘打的可真狠啊,李椿,你说,我若是明日顶着这巴掌印上街,我娘会不会更生气?”
李椿劝他别试了,公主还在气头上,保不齐又打他右脸一巴掌。谢夔的想法最终没有实现,李椿不眠不休滚了一整晚的鸡蛋,直到东方既白时,红印消退,李椿才回房睡觉。
谢夔安睡了一整晚,梦中生气的母亲扯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他为什么不如谢斐?
他看着母亲因生气而扭曲的脸,笑着说:她不如孟姨,他也不如三变;他的母亲不曾放弃幻想,那便由他来打破。
“我们是母子,也是疯子啊。”
“娘亲,你说对吗?”
有温热的鸡蛋滚过他的左脸,梦中争执的情境消失不见,夜晚越发寒凉,他裹了裹被子,是难得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