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海容和秦渐并排坐在警局的长椅上。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警官和前来进行笔录的其他同行忙碌的身影，等待着警方的定论。
她很庆幸。因为有了这个突发事件，她能留在秦渐的身边，多待一天两天甚至更长的时间。
她并不喜欢异地恋，也许没有谁会喜欢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开。能在一起多一些时间，会让她更加珍惜这段感情。
贝海容伸出手把手搭在秦渐的右手上，这几天她都是这么做的，试图通过这样的动作去给秦渐一些支撑。
秦渐这几天的压力有多么的大她都知道。本来为了万生就已经够头痛的了，这回还加上一个带着嫌疑的陈瑞文，如果今天之内不能把陈瑞文捞出来，秦渐恐怕今天晚上一整晚都不会睡觉的。
“放轻松，我问过朋友了，像Raymond这样的情况不会有事的。”
“嗯。”秦渐这会儿惜字如金，光是皱着眉头坐在那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警方把这些食品业同行叫来之前，秦渐一直都以为是有同行在对自己下手。包括陈瑞文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才冒着危险主动埋伏到制假窝点中去。
可现在这个状况看起来就是单纯的有人为了牟利制假售假。根本摸不出一条线索，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向某一个凶手。
本以为好不容易理清的那一条线，突然就断在了这里，秦渐心里多少都是有些不甘心的。
他回握住贝海容的手。表示接受到了她的安慰和鼓励。但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想说什么。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他去思考。
当然，贝海容在这一点上是可以理解他的。
她也不是那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类型，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和足够清晰的分析，推理和逻辑。这是她作为一个律师的优点。也是她本人性格上最大的优点。
秦渐之所以喜欢和她相处，是因为两个人都可以保持着非常理性的态度去对待一件事情。
当然，前提是在贝海容没有喝醉的情况下。
“你说这一次，到底是不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才会被人钻空子？”秦渐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还是得到了贝海容的回答：
“警方不是说了吗？他们都是翻印的，拿着我们的正经包装，到打印店去重新扫描，所以才会有色差，易拉罐也是。多亏我们的设计比较特殊。才在大面积流向市场之前先曝光了有问题的产品，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不然后果会更加不堪设想。”
要守住一个品牌不容易，这是秦渐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如果没有自主品牌，一家企业很难长久的经营下去。
在过去的十年里，前五年万生都是作为最普通的蔬菜供应基地，产品没有附加值，蔬菜水果产量再高也没有办法获得高收益。
为此他们经过多方的协商和调研，终于决定建立自己的生产线，开发自己的产品，把品牌打出来。
虽然这几年自主品牌的产品销量并不高，但整体还是稳中有进的。但是经此一遭，秦渐也不得不重新反思，现在的万生对于自主品牌的管理是否有不得当的地方。
这个问题，还是要等陈瑞文回来之后，和整个公司的高层共同协商探讨一下。重新确立万生的品牌方针。
问题又绕回到陈瑞文。
秦渐叹了口气。
“这一次恐怕要你们几家企业联合起来一起起诉这个制假团伙了。”
贝海容看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穿着西装制服，带着律师徽章的。还有一些是贝海容曾经见过的同行。看来各家公司都对这件事情很头痛，纷纷出动了律师来处理。
“贝律师，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湾区职业执业考试的时候吧。”
贝海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制服裙的女性微笑着朝自己走来，这个人她认识。是之前还在培训的时候自己的同桌，来自广州的童律师。
她们当时互相关注了对方的社交媒体账号。不过可能是出于工作忙碌的原因，贝海容鲜少看到这位童律师更新自己的社交账号。
“好久不见。”
“你也是被冒牌的企业的代表吗？”
“是的。”
一旁的秦渐抬头打量着这个童律师，年龄看起来比贝海容大个一两岁左右。更成熟，更稳重，眼神里也带着试探。
“好巧啊！我是盛元果汁的代表。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一次，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产品被仿冒了。”
“我们也一样。”
童律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些制假售假的人居心何在，果汁本来就不是什么非常暴利的行业，还要来插上一脚把市场价格搞乱，长久下去只会形成劣币比驱逐良币的局面。”
说着说着童律师的眼神逐渐向下移，很快就捕捉到了贝海容和秦渐交叠的双手，她的语气里也逐渐有了笑意。
“你们两位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