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的交接和说明都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今天的行程预定表上最后的一个客户，是万生科技。
尽管私底下贝海容已经预先跟秦渐说明过情况，也不能就此省略这个步骤，毕竟秦渐不能代表整个万生，她也不能代表整个律师楼。
约好了下午三点半的视频会议，从前一个客户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贝海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三点一刻，说什么也赶不回律师楼，停车场的信号不好，也不能在车里开会，还是在附近找个咖啡厅作罢。
和Kevin沟通过后，贝海容把这场会议的主持交给了他。
三点三正好是下午茶时间，咖啡厅里也陆续有人来排队买咖啡，贝海容找了个角落打开电脑，与会的各位都已经在会议房间内闲聊起来了。
“Oh！”贝海容刚一加入就听到陈瑞文一声惊叫。
“大家好。”
“你终于都出现了，我旁边这位都担心得不得了，怕你被人拐走了。”陈瑞文把镜头转向秦渐的方向，“你女朋友来了，还黑着脸干嘛。”
秦闻嘀咕了一句“我本来就黑。”，随后看向镜头，露出微笑，举起手打了个招呼：“Hi。”
贝海容也微笑着挥手。
“哈？我错过了什么？”Kevin仿佛是个局外人，听着另外三个人的逗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Raymond你是说，Shell和秦总——”Kevin对着镜头做了个拇指对拇指的动作。
“你消息真是不够灵通啊。”陈瑞文打趣道。
再聊下去就该偏离主题了，贝海容清了清嗓子打断这段八卦的对话：“咳咳……三点半了，Kevin，开始主持会议。”
本来几个人之间就熟悉，只是涉及到一些工作的交接，开起会来效率也很高，比预定的时间更早就结束了所有的会议内容，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贝海容和秦渐的身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Kevin继续跟陈瑞文打听着。
“嘘——”陈瑞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身边的秦渐，“有人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现在是办公室时间，你不要耽误Kevin和贝律师工作。”秦渐说着伸手挂断了视频会议。
贝海容见状，也快速退出。
公私分明，这是秦渐和贝海容不需要明说也默认的约定。
既然提前结束了会议，看来今天的工作也可以早些结束，贝海容开着车赶回律师楼，进行这一天四场会议的总结，争取早点下班，还能去医院看看林宁。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再晚一点就超出探视时间了，贝海容提着一袋秦渐寄来的新鲜百香果来探视林宁。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窗，贝海容就看到了林宁的床旁坐着个人，这个人她见过的，就是上回在病房外和自己撞了个正着的年轻男子。
他和林宁看起来很熟悉，有说有笑的，林宁还不时摸摸他的头，似乎在安抚他。莫不是师傅的男朋友？可贝海容想起上次师傅的反应，也有些奇怪。
犹豫了几秒，贝海容还是进了病房。
“师傅。”
林宁大概也没有料到这个钟点贝海容还会过来，愣了一下。她身旁的年轻男子向着贝海容微微点了个头，神色尴尬，随后转向林宁，来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背着包离开。
“他就是我上次说……”贝海容还没说完，林宁就拍了拍床边的空当，示意贝海容先坐下。
“我知道。”林宁深呼吸了一口，“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没想到你今天就看到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我一直有通过慈善基金捐助内地一些乡村学校的孩子，供他们上学，他就是其中一个。”林宁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指尖，似乎有些纠结，“他考上了很好的学校，拿了公费交换项目的奖学金，来香港交换一年，我们就见面了。你知道，这些小男孩，年轻气盛，心也不安定，可他说他喜欢我，希望和我交往……我比他大了快二十岁，都快能做他妈妈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贝海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身份，年龄，差异都太大，这可比她和秦渐的关系还要复杂得多。
“我当然是不答应啊……”林宁苦笑，“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不肯放弃。就算我说我可能下个月就死了，他也说会陪我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