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
那瞬间,他看到她的双眼,刹那间他恍惚了,仿佛两年前那个神采奕奕、活泼开朗的赫奇帕奇女孩来到了她的身上——或者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而她曾经死去了,现在却又死而复生。
德拉科不明白那是什么。
他感到眩晕,感到蓬勃,顷刻间,他在她的目光中,同她一起上升。
这时,他听到她,这个承受了暴力的女孩,一个女人,对他说——
“对不起”。
她轻轻在他耳边说。
米拉·林恩是一只柔顺的羔羊,一只受苦的羔羊,反思着洁白毛皮下,自己的罪行。
她咀嚼着自己的过错,苦行僧般承受着种种恶因带来的苦果——
傲慢。
那时只从自己的心愿出发,却没有尊重一个贵族的心态。
懒惰。
因为畏惧麻烦,宁肯让自己的孩子只有生理父亲,却无父养育。
贪婪。
奢求她得不到的基因。
种种种种,造成了,现在这样,不道德的局面。
终于,他上升至山顶,又复下降。德拉科在巨大的满足与奇妙的不满后,在这快乐后,退开了她。
他的手背盖在眼睛上,喘息着,她已经慢慢动起来,坐起来,开始捡拾地上的她的衣服。
她举起魔杖,轻声说:“恢复一新。”她的衣物便完好如初,整洁如初。
德拉科放下手,看着她。
米拉·林恩走路看起来有点困难,但她没说什么。
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这青年,养尊处优的纯血斯莱特林贵族,下意识地感到被刺痛。德拉科感到被忽视,感到不堪忍受,他气冲冲地对她说:“什么都不说,你就要走?”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疲惫的麻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举动的意义:他在欺负她,欺负一个弱者,他今晚的举动彻头彻尾地欺负着一个女人。正如同黑魔头那样的要求他对邓布利多举起魔杖。不同的是,没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来保护她。
米拉·林恩只是觉得非常疲惫。她的身体感到疲惫,而死而复生的精神同样如此。她没有不敬的意思,却做出了在他看来不敬的举动,可是所身处的局面正是因她自己造成了很大一部分。刚刚在游离中,她下意识地想走出房间。她在解离吗?或者她没有?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对她没有保护欲的男人,她在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不是这样的。”
她坐在椅子上,开口了。轻轻地,却清晰。
“我没有经验,一时有点懵。我曾经特别想要一个孩子,一毕业就要,所以今天下午你邀请我做这个,我很高兴,很兴奋,但也恐惧,因为之前因为对你的不尊重受到了教训,但我想明白了,明明是我自己太贪心,竟然妄想一个马尔福的孩子。我真是个傻子,让你跟我做这个,其实都是我愚蠢。”
赫奇帕奇的剖白,让德拉科看起来不自在极了。
他说:“我会给你钱,为了今晚。”
米拉·林恩不确定是否该要他的钱。她想起他很有钱,也许只是买他的良心可安,于是她说:“好吧。”但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拿不拿到钱都无所谓。只是他的态度让她好受了一点。
“但你不能有马尔福的孩子。”德拉科说,暗暗庆幸做了防护措施。
“嗯。”米拉点点头。
德拉科犹疑地看着她,她看起来不太一样了,她显得疲惫却平静,显得不在乎他。
这和他最初去找他的目的完全不同——他要她百分百地痴缠他——可现在,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局面他更喜欢。
他松了口气。
“我送你回去。”他说。
米拉太累了。虽然她只想离开这个陌生男人,但她也愿意让他把她搀回寝室,免得自己因为疲惫而倒下。于是她点头同意。
米拉·林恩是个健康的女孩,她很有活力,魁地奇玩得很好,她的腰肢细瘦有力,大腿也很有肌肉,她将自己定义为瘦巴巴的女孩,实在是有点严格。可无论再怎么健康,德拉科·马尔福的粗暴让她无力消化,楼梯不断地移动着,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他扶着她的胳膊,她没有说话。
“其实你很棒,林恩。”他冷不丁地开口。这是一个迟来的赞许,可是米拉没什么反应,她说:“我那里挺痛的。”
德拉科摸了摸鼻子,他的残暴在她的目光下烟消云散,歉意后知后觉地赶上来,无论如何,她只是个女人,而他的做法实在残暴,哪怕是对一个有经验的女人,更别说是这样青涩的她。
“我会给你钱,补偿你,很多。”他说。
米拉并不缺钱。她更不需要、因这种事情而获得的钱财。这次她没搭腔。过了一会,她问:“你有魔药吗?如果有的话给我一些。”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