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怎样的时局,谨小慎微换来和平。
学习其实并不难,高等巫师考试的内容已滚瓜烂熟,难的是在惶惶的人心中保持镇定。又一个格兰芬多被拖去关禁闭,然后鼻青脸肿地回到寝室,米拉感到自己成为了那个人。他被鞭笞,施以恶咒,仅仅因为忤逆了那些黑斗篷的食死徒。他的苦传到了她的身上,她在这种人间之痛里颤抖,复苏,最后竟变得强大。
有马尔福的魔药,米拉的伤痊愈得很快,一周后她感觉自己都能骑扫帚了——但近一年来,没有赫奇帕奇敢到魁地奇球场去。她的坐骑蒙尘,像一把真正的除尘扫帚。
即使她没有再刻意躲避马尔福——他恐怖的外壳早已对她褪去,她发现在那华贵的袍子下,他不过也是一个赤|裸的白猿——可他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次数却飙升得有些高。就像现在,她坐在图书馆的讨论区,给六年级的娜塔莉讲题,他的身影又出现了,坐在了两张桌子之外。他摆弄着钢笔,然后开始抖腿,他盯着她们。
娜塔莉注意到了这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尤其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个食死徒。她变得非常不安,脸色苍白,獾的性情让她们想躲起来,直面磨挫并不是温和善意的赫奇帕奇的天性。
“其他的,我们回休息室讨论。”米拉发现了她的苍白,她低声安抚道。
她们匆匆开始收拾东西,蹑手蹑脚地,只是米拉的轻柔出自于对她的照顾,那位几米之外的食死徒之子竟然无法引起她的恐惧。
“米拉。”金发青年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娜塔莉在她的身边僵硬了,替她焦急起来,而米拉点点头,说:“我一会回去,娜塔莉。”
马尔福邀请她去湖边走走。
米拉没有感到什么拒绝的必要。
天气阴阴,湖边萦绕着一层雾气,潮湿的空气和浓郁的白雾,让人竟有种安全感。
米拉在和德拉科·马尔福散步,这在一周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她平静地迈着步子,甚至觉得即使明天要和伏地魔一起散步都不会令她恐惧。
德拉科给了她最好的魔药,还向她的账户里存了一袋子金加隆,这让德拉科觉得自己再次挺直了腰板。
“马尔福先生。”她说。她清楚他不好过,现在没有一个人好过,我们都在这里承受痛苦。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使他在那之后一次次地来到她身边,因为她同样在受苦,他与她同病相怜。或许,他认为,她可以理解他。
她确实可以。
“叫我德拉科。”他的声音郁郁的。
“好吧。”同样的,米拉没有感到拒绝的必要。
“我听说你很聪明。”德拉科说,“‘他们’说,你知道吧,说你成绩很好什么的。”
“显而易见,他们的话不太可信。”米拉说。
“你……你变得很快,转变得很快,令人很吃惊。”德拉科说,“一下子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认为他们说得有些道理。”
有一会米拉没有说话。他们沉默地走过湖边的石子地,踩着湿漉漉的杂草。
“你很寂寞吗,马尔福先生——德拉科?”米拉突然问。
德拉科看向她,她微微抬着头,清澈的眼睛平静而温和,她说下去:“那两个大块头,克拉克和高尔,你不再和他们一起了。上个学期,邓布利多教授从高塔……我知道你在那里。”
她只是在陈述一些事实,可他却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只是……在那里!”他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看着……!”
他无法说下去了。
只是看着。看着那一切发生。
于是一切连通了。米拉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贵族青年,会在一周前怀着那样的恐惧和愤怒,找到她。
“你无法忍受了。”她说。
“我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他。”
他突然警惕地看着她,似乎认为她在套他的话。
“你说什么?”德拉科说。
于是猜疑的鞭子落在他们身上,米拉从中看到一种理解的希望。
米拉耸耸肩。
德拉科说:“我不会无法忍受谁。”顿了顿,他补充,“我们有我们的理由。”
米拉说:“当然。”
“你呢,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他问道。
“先考完试,然后再说吧,可能去美洲或者澳洲旅游一段时间。”
听了她轻松的回答,德拉科的双眼被羡慕和嫉妒点燃。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很没意义。这一切。掌权,爬上最高点……我们明明,我们明明已经拥有了那么多!”
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于是米拉说:“德拉科,冷静。”
他冷静了下来。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在那样几乎杀死她的性暴力恶行后,赫奇帕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