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看他们都黑了不少,就近伸手拍了拍他们的肩头,说:“好像壮实了一点。”
“刚给探方盖好塑料膜呢。”说话的是刘瑞谦,看起来就朴实稳重。苏淼像个检阅官一样,笑着翻过他的手掌,看到上面磨出来的老茧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前几天隔着电话吃力地教导过这几个学生,但见了面还是抱着多鼓励少打击的教学理念,表扬说:“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没偷懒,干得不错。”
苏淼虽是几人的导师,年纪却并不比他们大多少。刘瑞谦是个害羞腼腆的,手方才被苏淼翻看着,脸就红了。陈思雨瞧他没出息的样子,笑了笑大大咧咧地伸手过去也给苏淼展示拿三角铲磨出来的茧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等苏淼的夸奖。
“苏老师,你伤好了吗?”
“还行还行,不碍事。”
“听徐队说你摔了,我们都担心死了。”陈思雨插话说。
“都怪我没看路,不碍事的。”苏淼当他们是小孩,不想他们担心太多,笑嘻嘻地打哈哈糊弄了几句。自然转了话题,让他们把这几天做的工作整理汇总过来,她要一一查看。
陈思雨听了这话哀嚎一声,欲哭无泪。
窗外下起了雨,工地上人员寥寥,雨丝在玻璃上拖拽出长长的雨痕。到了晚上,几个人交了报告上来。苏淼挑了夜灯批看,发现学生们写的东西依旧有不少纰漏。无奈只能仔仔细细看过一一做好批注,第二天就招了人来寝室当面点拨。
中途徐远昂来看过她一次,见她擦了药的伤腿搁在凳子上,还对着几个学生说得嘴唇发白,语气略微严肃地让人领了作业回去好好改。
等人走了,徐远昂看着苏淼说:“这么急着赶回来给人当老师?要喜欢当教书匠,何不当初就留校接赵教授的班。”
“我这不还是为咱们伟大的考古事业培养人才嘛。”知道徐远昂又要骂人蠢材,苏淼笑了笑说:“大家都是从菜鸟做起的,既然有缘分做了他们导师,我也得尽力不是。”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工地开不了工,苏淼整日扎在办公室里埋头做出土文物盘点。连忙了好几天,直到岑姝打电话来问她近况,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对于鼎盛那餐饭的记忆已经逐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