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不满中书省已久,如今太子殿下羽翼丰满,事事都能独当一面。父皇又正值壮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他二人就能处理好了大部分政务,偏偏胡惟庸还把持着朝政。许多事到中书省就处理了,根本就不能上达天听。许多事父皇、太子都不知道,胡惟庸自己就处理完了。”
妙贞点头附和说:“父皇是开国明君,如何不知胡惟庸的手段,只等他自己作死新账老账一起算呢。倘若刘家的人去告御状,父皇反而觉得有可能是诬告。如今刘家闭口不提此事,他反而疑心是受了胡惟庸的胁迫。刘璟去穷山僻壤的地方,他会认为是胡党对刘家人的继续迫害。帝王之术,讲究的是平衡,互相制约。如今浙东派被淮西派打压迫害成这样,父皇难道会容忍一方独大吗?刘家越不喊冤,陛下越觉得刘家人冤。刘家人越惨,父皇越能感觉到胡惟庸的势力之大。软刀子杀人才更致命。”
听到这里燕王忍不住赞叹:“贞儿不愧是河东先生的高足,当真是聪慧无双,算无遗策。我是父皇的儿子,还没有你了解父皇。为夫能娶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祖宗庇佑。”
妙贞被丈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冲着他莞尔一笑说道:“哪里是殿下不了解父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
过了一个多月,京中就传来的消息,胡惟庸的儿子在大街上骑马狂奔,摔下马又碰巧被迎面而来马夫驾着马轧死在车轮下。胡惟庸一气之下,还没有收监审讯,就直接处死了马夫。
消息传到宫里,龙颜大怒。陛下没想到胡惟庸罔顾国法、专横跋扈到这个地步。于是将胡惟庸叫到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还戏言让胡惟庸一命抵一命。直吓得胡惟庸跪地求饶、痛哭流涕,陛下才让他告退。
这件事虽然没能让胡惟庸获罪,满朝文武却十分清楚明白,皇帝陛下并不代待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于是乎,很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快要变天了。
默默与他绝交的,悄悄疏远他的,暗中搜集他的罪证准备立功的,各方伺机而动。
燕王拿着手中的密信,与妙贞讨论着这件事和如今的朝局。看妙贞一脸淡定,燕王有些不解,原以为她会很高兴,没想到她如此平静。突然燕王福至心灵,看着妙贞说:“贞儿这些人莫非是你的手笔?那马夫莫非是你的人?”
妙贞没想到燕王猜到了其中的门道,本来想否认,又一想夫妻之间还是要坦坦荡荡,否认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直接默认了。
“贞儿,你是怎么做到的。马夫是你的人不难猜,可这胡公子是如何不偏不倚刚好摔下马的?难道这丞相府里的马夫也是你的人?”燕王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我哪儿有这么神通广大!丞相府鱼龙混杂还有父皇的密探,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往丞相府安插人手。被父皇发现咱们俩还有命吗?”
燕王想想也是,可又不明白其中的门道。妙贞看他迷茫,继续说:“轧死人的马夫的确是受我驱使,可胡府的马夫,却是自愿帮忙。胡公子欺男霸女,这马夫的妻女都曾被这登徒子欺侮轻薄,旁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他便能为我所用。”
燕王对妻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还是有一丝不解:“贞儿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小小年纪如何能寻得这些人为你所用,还有那轧死胡公子的马夫必定是个死士。你足不出户,如何能培养这么多人?”
妙贞淡淡一笑,说:“殿下莫要高看我,我父亲沙场立业,用得都是兵法大道。这般阴谋诡计
和卧底细作,我父亲和恩师都不精通。这些人都是秦王妃离京时就给我的。他们府上几十年的经营,大都、应天、汴京都有。自观音奴来到应天那一日,王保保就不断派人来,这些人大部分被父皇抓住,可没有被抓住的,可都是一等一都人才。这些人不愧被王保保和其父亲调教多年,如今的势力虽然不算大,但是藏在暗处,却能一招制敌。”
燕王感慨地说:“可恨我二哥有眼无珠,常干些买椟还珠的蠢事。倘若他能好好善待发妻,岂不是如虎添翼?如今这么好的一把利剑还不是便宜我了!”
妙贞笑着打趣说:“是啊,是啊以后清明、上元殿下要多给王保保将军上两柱香。王保保多年经营如今都是我们燕王殿下的了。”
“所以啊,二哥的惨痛教训我可要引以为戒,以后更要与王妃举案齐眉才是。娶到才貌双全的徐妙贞就已经赚到了,偏偏她还是大将军徐达的掌上明珠,怎能不让一众兄弟嫉妒。如今要是知道燕王妃还是文能安邦的刘伯温的关门弟子,太子殿下估计要气吐血,肠子都要悔青了。更何况秦王妃又给你一支看不见摸不着都精锐,哎呀呀,我们燕王妃再大明朝可不是所向披靡!”
妙贞看燕王这样不正经,气的拍了他两下说道:“这还不是为了保命!生在帝王家,总要未雨绸缪,想好退路的。若不是嫁给你,何苦这般日夜悬心,提心吊胆。”
燕王听到这里,紧紧抱住爱妻,心疼地说:
“贞儿放心,我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