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装潢简单的马车从南门慢慢驶行,谢十六看着一旁戴着面纱的萧景娋,“皇帝都要理国家朝政,我倒没想到你真能带我去笑醉楼喝酒。”
萧景娋笑了一下,“我将国事全都交由了国师打理,自是闲的很。”
谢十六挑眉,“你不怕累着你这宝贝国师?”
萧景娋用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拍了谢十六一下,“别在这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行行。”谢十六撩开轿帘,看向外面,“我不提了。”
马车缓缓行驶还没走多久,就缓缓停了下来,熙熙攘攘的人声从马车外传来。
萧景娋皱眉敲了下车厢壁,右栀在车厢处探头道,“主子,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城中民众挡住了去路。”
“有热闹?”谢十六站起身,“走,阿雾,咱们看热闹去!”
萧景娋摇头,“你自己去就好,我不去。”
“一个人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谢十六抓着萧景娋的手腕,将她往外拽,“走吧走吧,也让你这尊贵的君主,沾沾烟火气。”
萧景娋最终还是顺着他的力站了起来,走出了车厢,谢十六带着萧景娋挤着人群来到最前面。
面前是一个脂粉铺子,一个像是掌柜模样的店主叉腰站在门前,他的面前是两个男伙计,对面是一个女子,女子的身上有些土,看起来像是刚刚跌倒了。
脂粉铺老板说道,“快滚远点,别让你身上的腐臭味沾到我的胭脂上!”
女子生气的回道,“你门口明明写着招店小二,我想来做工,你又为何如此侮辱我!”
“你个女子,你做的了什么?”脂粉铺老板不屑道,“城外往东三里,有一户养牛的,看你五大三粗的想来力气不小,该去那里!别弄坏我的胭脂!”
女子愤怒的指着脂粉铺老板,“你,狗眼看人低!”
“我狗眼看人低?”脂粉铺老板走到女子身前,“你们女子,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抛头露面还想学男子经营做工?简直有伤风化!”
“大萧现任皇帝也是女子!”女子不服输道,“她既能称帝,为何我们女子不能自强?!”
谢十六看向萧景娋,萧景娋嘴角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脂粉铺老板愣了一下,“女,女子称帝,自古便是不承大统!她......”
“不承大统?”萧景娋走了出来,“为何不承大统?我倒想问问,我们女子比你们男子差哪了?”
脂粉铺老板看着萧景娋,“你,你又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萧景娋走到女子身前,眼含笑意的看着脂粉铺老板,“你先告诉我,女子比起男子差哪了?”
“为何女子便不可经商求职?”
“同为萧帝血脉,皇室之子,为何女子便不可继承大统?不可称帝?”
“我看你这铺子卖的是胭脂,小二都是男子,怎么,难道你店里这些货是为了卖给男子?你们男子更比女子懂得如何挑选合适的胭脂?”
“你......”脂粉铺老板像是不知道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懒的理你们!”
“站住!”萧景娋刚说完,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右栀持剑挡在他的身前。
脂粉铺老板一惊,“你,你做什么?”
萧景娋冷笑一声,她环视了周围一圈人,女子居多,她们手臂上都挎着菜篮,手里牵着幼童。
“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女子不该抛头露面!这些迂腐,恶心的话,孤已经听的够够的了!”
“到底是谁千百年来传递这种观念,千百年来困于迂腐之中!”
“女子无才便是德!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两句话被你们这些无能的男子歪曲!”
“如果没有女子,你们从何而来?得益于女子的生养之恩,却又贬低她们!你们也配为臣为子?”
人群中,一个男子觉得有些羞耻,他指着萧景娋道,“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我?”萧景娋冷笑一声,“我是曾经被驱逐京都的世安长公主,也这千百年来第一位女帝,大萧国君!萧帝萧景娋!”
“陛下?”
“陛下?”
周围的人都愣住,右栀皱眉朝着周围道,“难不成你们觉得会有人在大萧境内,冒充萧国之君?”
“还不快跪下!”
周围人这才面面相觑的跪下,独留谢十六,右栀和被右栀拿剑威胁的脂粉铺老板。
刚开始与脂粉铺老板对峙的女子在看到萧景娋表露身份,对她赞许一笑的时候,眼眶温热,当即就要跪下。
萧景娋扶住她的胳膊,“你不用跪。”
敢于反抗旧思想,这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女子抿了抿下唇,“谢陛下!”
萧景娋对着周围人说道,“孤,即位之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