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天下,减少赋税,并非是要拉拢你们这些商贾,让你们能够支持孤,而是孤觉得战乱时,征收赋税太多,想让你们都能有家底!”
“莫不是孤的好心,被你们当成了软弱,才敢在皇城之下,当街议论孤不承大统?!”
脂粉铺老板两股战战,“陛,陛下,是草民有罪!草,草民错了!”
“不,不是你错了。”萧景娋仰天笑了两声,笑声苍凉而又无奈,“是这天下错了!”
谢十六走到萧景娋面前,“阿雾,你还好吗?”
萧景娋看向谢十六,他那双眸子里有心疼,有敬仰和尊重,她摇了摇头,“不是喝酒去吗?继续走吧。”
“好。”
两人走向马车,马车缓缓启动。
没有萧景娋的命令,右栀没有对面前的脂粉铺老板下手,她收了剑,走到那名女子身前,“陛下召你。”
女子有些惊喜,“陛,陛下召我?”
右栀点头,“跟我来吧。”
“是。”
两人跟在马车之后,默默的走着,来到醉香楼,谢十六先开心的下了马车,看到醉香楼的那一刻,他愣住了,“这,这是笑醉楼?”
“是啊。”萧景娋下了马车,指了指楼上的牌匾,“笑,醉,楼。”
“走走走!”谢十六赶紧转身往马车里去,“赶紧走。”
“哎哎哎!”萧景娋拽住他的袖子,“走什么?你不是想喝这笑醉楼的酒?”
谢十六有些焦急的说,“我以为笑醉楼做的是酒楼生意,谁知道是勾栏的生意。”
看着门口那露着细腰和大腿的风流女子,他偏过头去。
“这本来不叫笑醉楼,后来来了一位花魁,名叫君稚。有人见到君稚一笑便吟了一句‘君稚一笑,醉春风。’,这笑醉楼也就因此改了名字。”萧景娋拉着谢十六的衣袖往里走,“咱们也去看看这君稚娘子的笑,如何来醉春风。”
“我,我不去!”谢十六挣扎着想要离开,奈何萧景娋手劲极大,他还是被拉着往里进,“你,别拉我,我不去!”
刚踏进笑醉楼的门,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女人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女人身材丰腴,面容端庄秀丽,能看出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她眼波流转,满眼笑意的将谢十六从上看到下,又转着圈的打量道,“哎呦,咱们笑醉楼可还没有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呢。”
“嘿!”突然被拍了一下屁股的谢十六大惊,“你做什么!”
女人满意的笑道,“这手感也不错!”她走到萧景娋的身前说道,“小姐想卖多少钱?”
“卖钱?!”谢十六震惊的看向萧景娋,“阿雾,你竟然想将我卖钱?!”看着萧景娋嘴角的笑意,他转身就要跑。
萧景娋笑着拽住谢十六的衣衫,“你跑什么啊!把你卖钱充盈我的小金库啊?”她看着老鸨说道,“好了云娘,他胆子小,别吓他了。”
被叫做云娘的老鸨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垂眸笑了,这含羞带怯的一幕被周围的男子看到,不由得心尖一颤。
云娘指了指楼上,“您的房间一直备着,酒稍后就送到,这位公子可要人陪着?”
萧景娋看着谢十六,“问你呢,可要人陪着?”
谢十六赶紧摆手,“不要不要!”
萧景娋点头,看着云娘说道,“叫君稚娘子来吧。”
“好嘞。”云娘招呼了一声,“君稚稍后就到。”
谢十六晃了下萧景娋的袖子,“我说不要!”
“谁给你叫了。”萧景娋抬步走向楼梯。
两人上到四楼的包厢,屋子里的龙涎香从房间内溢出来,进到房间里右栀先给萧景娋脱去外衫,萧景娋半躺在贵妃榻上。
谢十六看着房间里的装潢,金丝楠木床,贵妃榻,上好的红木桌椅,桌布是白丝底金绣线,桌上的水果盘是银质,连花瓶都是官家用的上好白窑瓷。
左桃端着一个盘子从房间外走进来,“主子,酒温好了。”说着,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倒了一杯酒端到萧景娋面前。
萧景娋接过酒杯,指了指凳子,“坐啊,拘束什么?”说着,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不错。”
谢十六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后点了点头,“还好。”
房门被敲响,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怀抱琵琶,低眉垂目,黑色长发垂在胸前,头上插着一朵带露珠的白玉兰。
她看了一眼侧躺在贵妃榻上的萧景娋,然后又垂下了头,“君稚,见过贵人。”
萧景娋拿起一块右栀剥好的核桃,“抬起头来。”
君稚慢慢抬起头,正好看向对面的萧十六。
君稚长得很美,但跟萧景娋这种攻击性的美貌又恰恰相反,她是温婉的美,一双杏眸似是柳叶垂湖面,触起一波波的涟漪,眼角一颗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