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瞟到身侧的危机,沧海剑一起,蟒口端端咬住剑身,发出嗞喇的刺耳声。
蟒收回身子,一头试图拖住东临,身子悄然缩紧,另一只头趁此空隙探出,目标正是对面的渔村。
东临松开沧海剑,一掌打在剑柄上,剑嗖地从蟒的獠牙上刮过,逼得蟒不得不松口。
此计不得逞,蟒索性松开东临,追着渔村去了。
东临接住沧海剑,一跃踏上蟒背,在蟒漆黑的背脊上奔跑起来。
蟒时不时回头咬东临,东临巧妙避过,直到快要到达渔村时,东临一个翻身飞到蟒头,瞄准其中一头,毫不手软削下去。
“啊,我的头!”
随着蟒头掉落海中,一块碧蓝的海域逐渐晕染成黑红,蟒的惨叫惊得渔民们仓惶逃窜,直到东临落在他们身前他们才知道,此战,是他们的守护神赢了。
“东临,我发誓,我定要将你,将你守护的沧海百姓撕碎,我要你的沧海永久干涸。”
蟒在半空盘旋,诅咒声响彻碧霄。
“可我并不打算放过你。”东临道。
蟒征住,盘旋的速度逐渐放慢。
东临起身,握着沧海剑直逼蟒的命门。
“你,你休想要我命。”蟒抻直身子往上窜去。
东临紧追其后,蟒又掉头往沧海而去。
忽然,蟒停下了,十分平静地对东临说:“东临上神,你是否尝过毒药的滋味。”
东临一怔,蟒趁机嗖嗖钻入他的背后,待他转身时,只见蟒张着大口,口中悬液粘着上下毒牙,在猎猎海风之中对着他淬出一口毒液。
“不好。”
长棋大惊,顾不得藏身。
眼见那毒液就快喷洒到身上,东临眸色渐暗,心也跟着提上来,正想执剑抵挡时一片硕大的红色花瓣飞来挡在他身前。
花瓣沾上毒液,一瞬就变得黢黑,无力向沧海坠去。
东临视线快速扫过四周,顾不得看清对方面容,便收回心思施术毁了那片淬了毒液的花瓣。
长棋松下一口气,正要回到石头后面时,却见蟒一双阴毒的眼向他看来。
完了,结梁子了。
他无奈冲着蟒摊摊手,蟒收回视线扎入沧海搅起层层大浪。
东临挥袖,再次抚平风浪,海底却已不见蟒的身影。
风浪渐息,几抹阳光挤破云层照射在海面上,给蓝色的沧海镀上一层金箔。
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走出,跪在潮湿柔软的沙子里,默契朝着东临拜了拜。
东临接受他们的朝拜,挥手向着渔村四周撒下一层结界。
他对这些黎民从不说什么,而他们也从不问什么,他的每一次出现,所做的每一件事,沧海记得,苍生记得。
“东临上神。”看够热闹的红喜神拖着药老从石头后面钻出来。
东临闻声而来,落在离他们最近的海面上。
“红老,药老。”
他的视线落在药老手中的鱼篓上,嘴边伸展出一丝笑意,像他身后那道细长的金色光芒一样。
“二位可有收获?”
两个老头儿面色瞬间变暗,药老将鱼篓藏到身后,暗暗揪了下红喜神的屁股。
红喜神忍痛,笑道:“我们俩能有什么收获,那海里的都是村民们的。那个药老头儿,快把鱼还回去。”
药老站出来,抖抖空落落的鱼篓,白了红喜神一眼。
“不必了,二位尽兴便好。”
“方才……”他的视线扫过红、药二老,短暂停留在长棋身上。
沉默片刻,他转身,沧海剑滑出,剑尖划过海面,挑起一股海水十分不巧地洒落在长棋身上。
“多谢。”
东临消失于沧海。
长棋拍掉身上的水,头发丝也湿了,红喜神一边粗糙地给他擦拭一边说:“他好像不太喜欢你啊。”
长棋欲要张口,又听见他说:“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你在九天境本来就不受待见。”
完了还拍拍他的胸膛,“你也别往心里去,神也不完全是一视同仁的。”
长棋轻叹出一口气,“可我跟他无冤无仇。”
“你是跟他无冤无仇,可你,哎,罢了,都过去了,忘掉吧小魔头。”
长棋望着一望无际的沧海,抿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