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转身说:“我帮你。”
二人脚下像踩了风火轮,溜得飞快。
在人群中张望的雷神隐约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可人来人往,气息纷杂,很快便将那点微末的熟悉感覆去。
一条偏僻的红墙身后,两人气喘吁吁,司梦有些接不上气地问:“你方才怎么连个原由都不问就帮我啊?”
长棋撑着腰,口干舌燥,努力咽下两口吐沫星子,又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别多想啊,我只是为了你能更好的帮我治病罢了。”
“哦。”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春阳照下,红墙上树影婆娑,清风一来,影子摇曳。
“这是哪里啊?”司梦站在树影下,风光正好。
“王宫围墙啊。”
司梦茫然。
“是这样啊,”长棋比划起来,“你突然消失,王宫里又找不到你,我就猜想你是不是溜出宫了,那我又没司姑娘这样的神通,就只能摸索出这样一条捷径了。”
“嗯……那你从这里回去?”
“不走这里难道走正门啊,我可不想死。”
司梦微微一笑,学着他的模样摊手,俏生生吐出二字:“好吧。”
然后,嗖地一下飞了。
徒留原地的长棋半霎没反应过来,等到三两声清脆的鸟鸣从头顶掠过,他才无奈道出:“真是个没良心的。”
好些日子没在王宫,这一回来处处都透露出忙碌和喜庆。
司梦想起少鉴曾在流丹阁说过,三日后便是王上诞辰,今日再算,已不足两日了。
眼瞧着时间越来越紧迫,可这事儿却没理出个头绪。
孤院的门半敞着,门外正对着那些曾经被弃的花草,如今这院里有了人气,花草也生得越来越旺盛了,正巧骄阳落入,照得那叶子泛出绿油油的光。
司梦突然直起身子,看着那光想起了什么,忙解开腰间的荷包,放出崔氏的魂魄。
崔氏轻飘飘落地,目光有些空洞地盯着她,淡着声说:“姑娘若无其他要事,不必将我放出。”
到底是个伤心地,就算死了再看也是难受。
司梦面露窘态,抿抿唇道:“的确有一事相求。”
“是什么?”
“你看这王宫和你当初在时有何不同?”
“物是人非。”
“你在王宫日久,可知王宫何处藏匿龙气,又或是设了什么阵法?”
崔氏思忖片刻,飘到门后给司梦指了两个方位。
一个是隆和殿,一个是天鉴司,就是那座十层楼的天鉴司。
她转头还想再问些什么,崔氏却渐渐合上眼,钻入荷包中了。
也罢,她不能寄希望于一个执念太深的魂魄身上。
她将门大敞,发现那两个方位刚好是相对的,天鉴司不必说,那栋诡异的楼里定然还藏有更大的秘密,而隆和殿……
“隆和殿……”
“那是王上的寝殿。”
司梦蓦然抬眸,见长棋提了一只竹篮越过她那满是光影的院落径直去了屋中。
他倒是从来不客气,一边在那儿捣鼓一边继续说:“隆和殿和天鉴楼呈对角,天鉴楼又极高,楼顶藏了一颗珠子,王室中人称龙珠,那颗珠子便是守护整个王宫的阵眼。”
司梦看着他从篮子里取出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和一碟牛肉,又取出两只杯子,将酒满上后品上一口,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来坐啊,愣着做什么。”
司梦慢吞吞走过去坐下,鼻子下忽然窜来一股醉人的香。
“尝尝。”是长棋将酒推给了她。
她试探着嗅了嗅,忍不住小尝一口,眉头忽然锁上,进而又缓缓舒展开来。
她指着这酒,咂摸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如何?”长棋笑看她。
这酒啊,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初入口时是短暂的猛烈、热情,滑进喉咙又渐渐变得绵柔,待融进胃里,那股子醇香夹杂着浅淡的花香味又骤然返来,留在口齿间股股生香,流连忘返。
“你……这是什么酒?”
长棋晃着酒壶,答道:“没有名字。”
末了,他又说:“你给取一个?”
司梦摇头。风月雅事,不是她擅长,也不是她可以坦然去做的事儿。
她不过是偷了一点时间,碰巧得幸品了一口美好罢了。
“你方才说龙珠……”
长棋喝酒间眯了她一眼,知道她心中所想,“嗯,藏在天鉴楼的龙珠,没想到吧?”
的确是没想到。
她两次入楼,都不曾探到那里有龙珠,既有龙珠……想到这里,心中困惑又增几许,乱糟糟好似一团找不到头的乱麻。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