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二话不说就同意。”
若莲气得浑身发抖,冯府这家人全是黑心黑肝!枉她一开始还以为冯蔷出淤泥而不染,对她的好是爱屋及乌,没想到如此心机深沉,心肠狠毒。
原来今天付生不是对她无动于衷,而是他以为,她正按计划被送回江南。
若莲心中冷笑,冯蔷城府当真无人能及。真若如她的计策,别说到江南,可能一出国都,自己就“意外”身亡了。这样冯蔷既为夫解了难题,又为父除了麻烦,所有人皆大欢喜。
桂娘看着若莲惨白的脸色,心中的得意之感油然而升。
这时候妇人端上了饭菜,四菜一汤,让坐了一天轿子的桂娘食指大动,扔开瓜子抓起筷子就大口吃起来。
若莲看到满桌的菜肴,移开了目光,她有些反胃。
桂娘正说在兴头上,刹不住,嘴里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开口:“大老爷最近可没空管你,他正在亲手处理自己另外一个小妾,好家伙,那个女人比你还胆大包天。”
桂娘吐出一根鱼骨头,说:“不对,应该是色胆包天,啧啧啧。”
看若莲一脸平静,好像听到什么都不会惊讶的样子,这让桂娘有点点挫败感,激得桂娘一股脑儿地说:“红荷也是一个没看清自己身份的人,我还以为她能活得比你明白,没想到也是一个糊涂人,不过勇气可嘉,竟然睡了大少爷。”
见到若莲的眼里起了一丝波澜,桂娘开始来劲了,越说越兴奋:“反正你也出不去,告诉你也无妨。红荷我真小看她了,这女人是个狠角色,傍上老子还不算,竟然还惦记着儿子。中元节府里还在办祭祀典礼呢,人来人往,知道没人敢靠近少爷的院子,就敢假扮成少奶奶,在大少爷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真的是太大胆了。”
讲到最后,桂娘咬着筷子,嘟囔了一句:“我听说醉酒的男人都.......没反应的,怎么搞出事的?”
桂娘想不明白,也没深究,用筷子剔了剔牙,接着评论道:“大老爷也是没想到啊,自己一共就俩妾室,一个惦记着自己的儿子,一个惦记着自己的女婿。到头来才发现,最忠于自己的,还是当初的结发妻子。终于发现我们夫人的好咯。”
桂娘吃饱“说”足之后,打着饱嗝吩咐外面的两个婆子进来:“把人看紧了,主子要见的时候得是全须全尾的。”
两个婆子应了声,其中一个走出去之后就把房门锁了,守在门外继续缝缝补补,另一个送桂娘出去,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若莲此刻还是坐在桌前,桌上被人风卷残云后只剩一片狼藉,若莲不甘心地试着张口,还是出不了声。她试着捶打自己发出尖叫,在房间里乱蹦乱跳呐喊,但完全无济于事,跳累了就歪坐在床头,整整一个晚上直愣愣地盯着烛火忽明忽暗,流泪到天明。
五日之后的一个傍晚,若莲躺在床上咳嗽不止,无力地躺在床上,手抚着额头,应该是前几天暴雨带来的潮气,加上小院子久无人住的阴冷,让若莲高烧了几日。此时她满脸通红,憋不住的咳嗽不断从肺里挤出来,一呼一吸之间像有人拉了生锈的风箱一般,呼啦呼啦,犹如弥留老人的哀叹。
若莲嘴唇干裂,舔了舔嘴角却没有缓解口干舌燥想喝水的感觉,尝试从床上爬起来,但如此简单的动作已经不能实现,坐起来已经消耗了身上所有力气,于是她锤着床沿,希望屋外的婆子听到声音能进屋来瞧一瞧,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在刚来院子的第一日,桂娘前脚刚走,两个婆子就打着收拾的名义翻遍了若莲的包裹,把值钱的首饰通通拿走,要不是考虑到万一主子过来要见人,她们都不打算给她留一件衣服。接下来的时间,两个妇人每天中午送一次馒头和稀粥,这就是若莲所有的食物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