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彭莱很反常地失了眠,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失眠的原因是秦深。
一直到现在,彭莱还是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她从未想过会在偌大的中海市和秦深再次相见。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和秦深之间缘分未尽?
次日一早,蔡惊鸿来了电话,她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的她已经退了烧,已经好多了,只是还要有医院吊瓶。
彭莱吃过早餐后就赶去医院。
蔡惊鸿一个人在病房里,杨玉环陪了一夜,刚回家休息。
彭莱坐到床边:“今天我来伺候你吧。”
蔡惊鸿睨着她:“你黑眼圈那么重?怎么晚上做贼了?”
“别提了,失眠了一宿。”彭莱说话间还打了个哈欠,倦意上头。
“你干嘛失眠?不会是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觉?”
彭莱捂着胸口做出干呕的样子。
蔡惊鸿哼了声:“说吧,到底因为什么失眠。”
彭莱就知道蔡惊鸿会刨根问底的,她耸耸肩,坦然说出了自己在医院偶遇秦深的事情。
听了这事,蔡惊鸿表情极度夸张:“你这也太戏剧性了吧,那么大的中海市,居然能在同一家医院相遇。”
彭莱唉了声:“人生处处是狗血呀!”
蔡惊鸿眼睛一眯,坏笑道:“你今天这么殷勤来医院照顾我,到底有没有私心?”
“……”
蔡惊咬牙道:“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一定是为了那个野男人才来的医院,照顾我是一个幌子。”
彭莱阴阳怪气起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要是想见他,我直接去,才不用找幌子打掩护呢。”
蔡惊鸿瘪嘴,她总是吵不过彭莱,每次都吃瘪。
蔡惊鸿安分了一会儿,又忽然说:“我觉得你还是和秦深保持一点距离。”
“为什么?”彭莱问。
“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不是么?分开了就应当铁石心肠,如果你再纠缠的话,那你和他只会藕断丝连。”
彭莱惆怅道:“我也没想纠缠他,只是看到他,我就忍不住想靠近,想和他说话,想和他一起。”
蔡惊鸿震惊地捂嘴:“天呐,你完了,你爱上他了。”
“我……”彭莱一时语塞。
蔡惊鸿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彭莱心里更乱了。
“要不你留下他下来?“蔡惊鸿说。
“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还是好好养你的病,不用管我了。”
“我发现你好像很不愿意接受自己爱上秦深这个事实。”蔡惊鸿一语道破。
彭莱有些慌神了:“你说什么呢。”
蔡惊鸿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中午的时候,宋晚桥过来医院看蔡惊鸿,一进病房就说:“刚才吓死我了。”
正在吃饭的蔡惊鸿抬头:“怎么了?”
“我在一楼大厅看到有病患家属在打骂医生,医闹真得很吓人!”
“严重吗?”彭莱问。
宋晚桥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医生都破相出血了,感觉蛮严重的,不过还好有个男人拉开了打人的家属,不然医生就更严重了。”
“报警了吗?“彭莱问。
“报了,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彭莱点头:“那就行。”
蔡惊鸿看了眼时间:“你们一会儿都回去吧,我吃完想休息,下午你们再来接我出院。”
彭莱起身道:“好,我也想回家睡觉,困了。”
“昨晚上没睡好吗?”宋晚桥问。
蔡惊鸿蔫坏地笑着:“为了情郎失眠了一宿。”
啊?”宋晚桥一脸吃惊地看向彭莱。
彭莱翻了个白眼:“你少听蔡惊鸿发疯。”
蔡惊鸿:“……”
“走啦。”
彭莱出了住院大楼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来,点开微信,给秦深打微信电话。
好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
“喂。”
彭莱笑了起来:“你在哪儿?吃饭了吗?”
“怎么了?”
“方便一起吃个饭吗?”彭莱问。
电话那头的秦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去哪儿找你?”
彭莱看了眼身后的大楼,说:“我在住院大楼下面。”
“好。”
挂了电话,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彭莱就看到秦深的身影。
他还是穿着昨天那件深卡其色夹克,硬挺有型。
彭莱走过去,微微讶然地盯着秦深:“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彭莱看到秦深脸上的胡茬很重,眼里全是血丝,神色疲倦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