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冒了一点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阵铁链磨骨声声声入耳,似乎又在远去。
“你对她的爱不死,我就不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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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垚踏入海棠花林时,没看到密林深处的影子。
她只是看到拂焰独自一人在花间饮酒,花丛簇簇,他俊美无双,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喝酒伤身。”她款款落座在他身旁,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毒了我,恨不得将我灰飞烟灭。”说着轻巧一笑,笑容哀婉,“可是拂焰,你可知我现在有多痛快,你最爱的女人对你误解最深,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你想要的,并不是孤。”他又饮了一口,似与老友对酌般闲情自在。
“对,曾经我一心为你,但现在,我只想看着你痛苦。”杏垚一直看着他,像要望进他心里,“我什么都不求了,我不好过,也不想让你好过。”
身上的伤早已被他治好。
可心里的伤,怎么治都没用了。
她赌的并不是拂焰的垂怜,而是忘忧的误解。
现在看来,她成功了。
“是吗?”他似乎有些醉了,媚眼如丝,盈着水雾,缓缓看向她的眼睛。
居然支起上半身凑近她,二人相距很近,都能闻到他凉凉的呼吸中带着酒香。
“拂焰……”望着他的眼睛,几乎要沉沦在里面,杏垚有些失神,忍不住呢喃他的名字。
伸手想要覆上他的脸庞,却被他反手轻轻握住。
杏垚心中一喜,还未开口便听他开口道,“别叫孤的名字,你不配。”说着他直起身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淡淡道,“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孤的耐心,你若再敢伤害她一丝一毫,孤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罢也不待她回答,转过身摇摇晃晃往闲池阁走去。
华灯初上,夜未央。
已是初夏时节,晚风微醺,轻飘飘带动帐缦。
忘忧穿着一层薄薄的妃色纱裙,裙摆敞地,手掌包着纱布,还在往外渗血。
她却像没感觉一般,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中木偶。
这一次,她刻的是柔岂。
这么多年,她刻过无数的生灵,却唯独不敢雕刻柔岂的模样。
那是她心底的一道伤。
人偶初具雏形,是她的玲珑眉眼,栩栩如生。
这幅面貌,早已不知在心中刻画了多少次。
想起柔岂,总是忍不住心中酸涩。
顿了顿,她放下手中物件,掏出一个小面具开始摩挲。
所有挚爱都离去了,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冷,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随着殿门打开,晚风带进了不知名的花香。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只是看着小面具,轻轻叹息着。
想起与千鹤烬的新婚之夜,他却并未动她。
只在午夜梦回之际,在她床边轻轻吟诵了一首诗。
“夜深只恐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她情不自禁念了出来,随即自嘲一笑。
“夜深人静,你倒是好兴致。”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回头见是他,怎么转过来的脑袋又怎么转了回去。
拂焰见她没有驱赶自己的意思,心中甚至有些雀跃,衣摆一甩坐在她身旁,支着脑袋看着她。
没过多久,忘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脸色微彤,暖暖的酒香伴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也不说话,只是歪着头看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忘忧忍不住出手想揍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动弹不得。
她忍不住喝道,“你放开我!我警告你……”
“别动,”他将她整个搂在怀中,“孤就抱抱你,若你再乱动,便莫怪孤作其他心思了。”
忘忧不再反抗,在他怀里却是怎么都别扭。
他闭着眼睛,语气柔缓,似乎很是享受,“你有多久没有这样乖乖呆在孤怀里了……”
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应该过门了。”他的笑声暖暖的,像是勾魂摄魄的海族吟唱。
闻言她忍不住轻笑,随即又红了眼眶,只是双目失神地呆呆地望着一处角落,“小时候的我真傻,居然一直盼着长大后能嫁给你。”
他没说话,只是弯起嘴角,垂着眸子静静地听。
青丝几缕垂在她手腕上,修长的指尖微蜷,一圈一圈在她掌心暧昧地画圈。
“疼吗?”她问。
拂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远处,“疼。护国殿内,阎锡山中,一个心上疼,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