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外头刘敏兰被推到了石磨边,抵在了磨上。
这时,刘敏兰真正意识到,沈得安这畜生是来真的。
其实,她原本是不想惊动人的,毕竟自己是个寡妇,本来就闲话不少,这一闹又有的说了,但是现在不喊不行了。
刘敏兰正张口要喊,却没想到沈得安防着她这点,一见她张口,伸手就掐住了她的两颊。
敏兰只感觉两边脸上一阵钝痛,牙齿重重膈到腮上。心中设想的退路被掐断,她的心中开始慌了,双腿狠命地乱踢,躲避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一点一点地靠近,还是推不开,她有些绝望了,眼角不由挣出一滴泪来。
上一次哭,还是丈夫张向东死了之后,族里那些不要脸的来吃绝户的时候。但是她不认命,擦了眼泪,她回娘家换了这间土屋和五分地,自己也能给她和孩子糊口。
那这次呢?敏兰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
正灰心的时候,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沉重如石头般的力道突然就像变成了流沙,顺滑到让人重生希望。
刘敏兰轻轻一推,身上压着的重量就朝一边滑下,沈得安软在了地上,失去知觉。
她这才抬头看去,刚刚沈得安位置的身后,正站着个举着锄头棍,一脸狠意的姑娘。
半晌,她才扶着锄头,脱力一般地缓缓蹲下。
“徐明月?”
*
屋里,刘敏兰抖抖糖罐,把最后的三两勺糖都舀进碗里,兑了一碗糖水,递给明月,看了她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出了屋子。
明月盯着眼前的糖水看了一会儿,也霍然起身,往屋外走。
撞上了回来的刘敏兰,“我去看了,人还有气,后脑勺有个包,没出血。”
明月点点头,她这一晚过得真刺激。
慢慢地回过神来,明月又替她担心,“有这么个人,那你这以后怎么办?”
刘敏兰露出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别担心,这次我是没防备,下次不会了。”
她已经守寡两三年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
想了想,她又嘱咐明月,“他背对着没看见你,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回去不要说,不然还要多牵扯进来。”
确实说了也无济于事,明月就点点头。
两人把躺在磨边的沈得安拖得远远的,敏兰把门合了,送明月回去。
“这下我知道路了,你回去吧,明明还在屋里睡着呢。”
刘敏兰家里没有手电筒,她点了一支蜡烛,用信纸包了让明月拿着照路,看着明月走出去了一段,才回去。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万籁俱寂了,明月估摸着,这会得有十点多了。
沈家也都还没睡。
刘彩娥一开始在院门口等明月回来。
大儿子不在家,西间屋里头没人,她要不等,明月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人知道。
但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她就到夹道路口等了。
不一会儿,马婷婷也被沈金山推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嘀咕他自己不来,推她来陪,显他孝顺。
刘彩娥也不想耽误二儿媳妇睡觉,“你回去歇吧,等会儿明月再不来,我就去徐家看看。”
只要过得去的人,马婷婷是不会在面上弄得难堪的,更何况是婆婆,话更说得好听。
“妈,我们摊上您这样的婆婆,对我们女儿似的,我们也得心疼您啊,我陪您一起等。”
刘彩娥听了她这话,心里也熨帖,重重舒了一口气,“你嫁给金山也一年多了,满村的人都挑不出你的不是来,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有时候我们对你大嫂好,你别难受,心里放平些。”
说到这,她心里也有些酸楚,“你大伯哥那人,野马似的不归家,一年就回来一两次,在外头谁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大嫂屋里头,就她自己一个人。”
“妈,你就别伤心了,我看大嫂最近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刘彩娥也感觉出来了,“明月确实懂事不少,她这也主动去要自行车了。”
马婷婷却话头一转,“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怎么了?”
她拿捏了一下,才凑近了开口道:“我跟大嫂一起翻稻拉话,我听大嫂那话,徐家恐怕是想她贴补一笔大的。大嫂心里有想头,不好张口,这才……”
马婷婷没把话说完,这没说完有时候比说完还管用。
徐明月没跟她说过徐家想要笔大的,但她不觉得自己猜错了,要不是为了钱,徐明月这两天不可能这副做派。
再说,婆婆也不可能主动拿这话去问徐明月,装不知道还来不及呢,不然要是问出来了,这钱是给还是不给啊?
“是这啊?”刘彩娥想了想,“明月不藏话,这也没听她提啊。”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