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呼啸而去。
肃予君一步上前,扬手攥着鞭子,鞭子带着划破空气的锐响缠绕上他的手臂,抽裂了锦缎衣衫,鞭子梢借着惯性划过他的脸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
暗卫上前,抽剑架挡住官兵。与此同时,地上的少年抱住一个人的腿,狠狠咬了下去。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荣有涯气喘吁吁地赶来,跪在肃予君脚下说道:“臣来迟,请王爷恕罪。”
一早,自肃予君带着忘忧出了何府,荣有涯就领着一队官兵暗中保护。原本一直平安无事,但两人登上江边凉亭时起,却有个少年不断地靠向前喊些什么。王爷的暗卫也早已发现了他,却只是派人出来把他赶走了,荣有涯也不便做什么。可是那少年竟然去而复返锲而不舍,趁老道算命的时候又偷偷靠了过来。荣有涯随便派了几个人去赶走他。不知怎的,明王身边那女孩居然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人多事乱,官兵们又没认出她……
替肃予君全然不理会跪在尘土中的荣有涯,只是蹲下来抱住在瑟瑟发抖的忘忧,心疼地问:“疼不疼,其他的地方有没有伤到?”
忘忧却一把推开他,跑到躺在泥土里的少年身边:“思儒哥哥,真的是你么,疼不疼,疼不疼啊?”
思儒一把抓住她的手,吐了吐满嘴的血,艰难地露出个笑容,用尽力气说道:“死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
肃予君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甩开上来料理伤口的人,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忘忧说:“叶忘忧,问你话呢听到没!”
忘忧抬头看他,眼神中满是倔强:“我就说我听到思儒哥哥的声音了,你偏说没听到。青容也看到了是不是,可你们都不管他,现在害他被打成这样,都怪你们!”
肃予君压了压心中怒火,只说了句:“带走!”
说罢拉起忘忧,下人七手八脚地抬走思儒。
回到何府,肃予君把忘忧扔到软榻上,自己坐在一边脸色阴沉地看着她。胡太医上前查看肃予君脸上的伤口,肃予君却推开他:“先给她看!”
忘忧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尽管回来的路上一路小心不被碰着,但是还是有几个水泡胀破了,原本纤细白皙的手指变得肿胀不堪鲜血淋漓。胡太医小心地拿起她的手,忘忧忍不住“咝”了一声。
肃予君烦躁地说:“想哭就哭,你一个孩子,逞什么能!”
忘忧别别扭扭地咬着嘴唇,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却依旧一声不吭。肃予君叹息一声,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让太医查看伤情。
胡太医仔细看过说:“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只是姑娘怎么受这样的伤?”他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全然想不到这看似滚水烫过的伤只是一小包奇怪药粉造成的。
肃予君扳过她的身子问:“是了,我也想问你哪来那么危险的东西?”
“我自己做的……”忘忧小声地说,“用后院的那些花草。”
“自己做的?”他伸手进忘忧怀里搜索一番,又掏出同样的药包,扔给胡太医:“就是这东西,你拿去看看能不能制出治伤的药。”
胡太医接了,小心打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禁连连称奇,这药效果是狠毒了点,但想到只是用庭院中寻常花草制成,实在是难以置信。
胡太医处理好两人的伤,就退下了。肃予君还是抱着忘忧倚在软榻上说:“怎么,还生我气呢?”
忘忧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软软地靠在他胸前。
“还不肯跟我说话?真是,天下没有人敢跟我生气……”他有一搭无一搭地摆弄着她被包成萝卜似的手指头,“乖,不生气了好么。”
窗外有一阵清脆的鸟鸣,屋内是带着倦怠的静谧。
“那个少年,是你的思儒哥哥?”肃予君还在絮絮而言,“他能一直从沧辰追到青棠……”这不单是凭一片主仆忠心吧。
半天没有动静,低头望去见忘忧已经蜷在他怀中睡去了。他不想惊动这酣睡的孩子,只是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呵,幸亏睡了……肃予君自嘲地笑笑。
忘忧醒来时,发现已经被送回到自己房间。肃予君坐在床边,安乐指着面前一堆奇奇怪怪的器皿不安地说:“姑娘平日摆弄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奴婢并不知道姑娘是在做这样危险的事,看管不周请王爷恕罪。”
肃予君捻起包装整齐的小药包问:“她做这些干什么?”
“这些药似乎都有毒,”安乐小声说,“还是奴婢来处理吧。”
青容在一旁皱了皱眉。若是别人这样在肃予君身旁,随便找个罪名便可堂而皇之地处死。这个女孩纵然被无端地宠爱着,也有些不妥。
忘忧本来迷迷糊糊不想理这些纷争,但听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药要被处理掉,一下子坐起来喊道:“不要,我有用的!”
“有用?做什么?”肃予君问。
忘忧伸手去捞地上的东西:“爹以前说过,女孩子总要留些东西在身边的防身的。你把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