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予君送了些好吃好玩的,结果不到半天,忘忧那点怒气就消散了,硬撑了一天,觉得实在无聊就磨磨蹭蹭地去找肃予君。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认错,但忘忧觉得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冲他甜笑几下,他一定还会跟她逗着玩。
转过几道回廊,遥遥看到柳烟带着一群丫鬟进进出出地在布置晚饭,见到忘忧忙招呼:“姑娘,王爷今晚不会来了,让我们伺候您先吃饭,晚上也留在这边吧。”
忘忧有些失望地自己吃了晚饭自己去睡了,睡前想早上便能见到肃予君,可一睁眼只看到安乐在一旁忙碌。她想到他说的“去知府家看折子戏”,便揉着眼睛嘟囔道:“真那么漂亮么?”
一连三天,肃予君都没有回来,倒是柳烟和安乐真的一直在她身边,有意无意地说些为人处世的规矩。忘忧从先前的无聊变得惶惶不安:“他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嗯,一定是的,要不他怎么要你们来教我规矩呢。”
安乐不忍看她沮丧的小脸,解释道:“王爷怎么会讨厌你呢。王爷是想若回到京城,便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懂些必要的礼节,反而不易让人寻了不是。”
忘忧想想,不甘地问:“那他怎么不回来?去看戏了?是不是真有特别漂亮的戏子?”
安乐这才明白她的重点完全在于那个漂亮的戏子身上,便笑道:“那姑娘当初还那么嘴硬,死活不肯认错。若服个软,如今不正和王爷一起看戏么?”
“谁要和他一起!”忘忧被安乐笑得心里发慌,慌忙跑掉了。
三天不见肃予君,这感觉好像爹离开家好多天没有音信,有些担忧,有些想念,还有那句“比你好上不知多少倍”,让她心里别别扭扭堵得难受。长到八岁,忘忧第一次感到心头的纠结,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她便跑去找思儒。
到底年少,胡太医的医术也好,思儒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四处走动了。
忘忧坐在椅子上,晃悠着腿跟思儒讲着自己的心事,末了问道:“你没来山庄的时候,我都是自己玩的,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便觉得日子好无聊。还有,听他说别人比我好,我心里觉得好难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她自己也理顺不清自己的心情,东一句西一句更没讲明白多少。但思儒却惊讶自己居然明了她的意思,他并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问:“他不回来不好么?咱们趁机回家好不好?”
“不好,”忘忧猛地摇头,“他说要带我去京城,哼,别想赖账!”
虽然安乐柳烟都说肃予君没去看戏,而是有事在外才没回来的,但忘忧还是跟那个莫须有的“漂亮戏子”较上劲了,非要亲眼见见究竟哪里比自己好。可肃予君临走留了大批侍卫,命令务必看好她,不准擅自带她出门。眼见耍赖、翻墙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不管用,忘忧便跑去找思儒。
思儒本以为追到忘忧,她便会老老实实跟自己回家,而肃予君也不能当着沧辰山庄人的面,再次将她掳走。可看眼前情形,一个毫无顾忌地要带她进京,一个执意要跟去,想把人带回去,大概要费一番周折。
见忘忧央求他想法带她出去,思儒看着不时走过门口的侍卫苦笑:“我倒想带你走,可是他这分明是看牢了你嘛。”
忘忧心心念念去找肃予君,见那漂亮戏子,而思儒想得是先出去,再想法带她回家,无论如何两人想出去的目的是一样的,思儒便冥思苦想出府的办法。
正门肯定走不成,思儒便带着忘忧去后门晃悠,可走到哪都见几个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思儒无奈,悻悻地折回,心里盘算着干脆让忘忧制些迷药,药倒了满院子的人逃跑算了。
两人刚回到院子,就见一个小丫鬟扯着个长得黑黑瘦瘦的女孩,正跟安乐说着什么。忘忧觉得那女孩有些眼熟,说道:“咦,这不是那天街上卖紫米粥的小娘子么?”
思儒认出阿翠,连忙上前问:“阿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阿翠小心挣脱那个小丫鬟,诺诺地说:“娘见你这么些天没回家不放心,就叫我来找找……结果我一进院子就被逮住了。”
安乐笑眯眯地问忘忧:“姑娘认识她?”
“前几天出门在她家的粥铺喝过粥的。”忘忧转头问思儒,“思儒哥哥你和她很熟?”
思儒简单向忘忧解释下自己如何落难又如何被阿翠母女搭救的事,向安乐求情道:“阿翠不是坏人,姐姐别为难她,放了她吧。”
忘忧见状也央求道:“安乐姐姐,正好我闲着无聊,留她一起玩嘛。”
肃予君走前交代安乐掌管府里事务,照顾好忘忧,见她喜欢,安乐便只好顺了她的意留下阿翠。
只剩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思儒才急急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那天你一直没回来,我和娘担心,四处打听说你可能在这里。我有个亲戚在后厨做饭,我娘就托她把我装成送菜的,进来找找。”
思儒这才注意阿翠脑袋上裹着手帕,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