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体的效果。而那老头和阿翠能自由出入,想必是事先吃了解毒的药。这样说来,忘忧尚有生机。肃予君冰冷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的缓和。
信使却不知轻重地嬉笑着:“不,不。王爷不要理解错了。那姑娘没什么事,不是因为服了解药,而是事先喂了另一种毒药,结香花以毒攻毒,一方面可以让服毒者免于结香花毒,另一方面可以抑制体内毒发。要是没了这结香花,那姑娘就会毒发身亡。”
“条件?”肃予君问。
“王爷是明白人,”信使笑笑,“无甚,只要您放了小少爷,并向天下宣告从此不干涉镖局事物即可。事成之后,自然会奉上解药。”
如此,经营多年的商路和遍布各处的情报网络,相当于拱手相让。
“王爷不要想着找人解毒,且不说这毒天下只有一人能解,就算找得到,也来不及了。”信使故作神秘似的凑近肃予君,“因为青棠山间的问荆草要开花了,这花会抑制结香的毒,加剧姑娘体内的毒发。”
那信使从衣袖里抽出一个锦盒,捏出个药丸:“王爷想看看这毒发时会有什么有趣效果么?”
青容抽剑隔开了他。信使不以为意,转手把那药丸扔进了自己嘴里。只片刻,方才还满不在乎的脸转为青蓝色,整个人轰然倒地,缩成一团抽搐着,眼角有黑色的血流下。
他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在肿胀扭曲的脸上分外可怖。
“江山?美人?”他说,“王爷自斟量……”
因为剧痛,信使的十指难以控制地在青石板上挠出触目惊心的血痕。
肃予君毫不动容,逼问道:“问荆何时花开?”
“最早一日半,最迟……三日。”
肃予君点点头,又问:“这天下唯一能解毒的人,是谁?”
这制毒之人不仅行踪不定,更重要的是与皇族有宿仇,他断不会出手相救。想到这里信使的脸上竟然真的露出一个笑容,“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制毒之人……乃沧辰山庄……”
透过满是血泪的眼睛,尚有一丝神志的信使,地发现肃予君冷如寒冰的脸上竟然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青容,带人去穆家吧。”
“怎么,王爷终是舍不得江山么?”信使嘶嘶的声音只能勉强听清,“你想那位小美人变成我这副样子?”信使微微仰起头,他的皮肤上布满肿胀的脓包,微风拂过个个爆裂,喷溅的脓血带着股腥臭。
“不,我是觉得消息打听得这样差就擅自动手,留着也没什么大用。”肃予君笑着摇摇头。
“忘忧姓叶,是沧辰山庄庄主叶无岂的独生女儿。”
“穆公子,”他转向惊慌失措的少年,“好好看看青棠五月的花色吧,因为你再也看不到了。”
忘忧自竹榻上慢慢醒来,四周是无边的花海和浓郁花香,她觉得自己仿佛如一缕薄云,清风一吹便会消散在这花色中。她想起身,却发现四肢绵软无力,这才明白这如极乐般甜美轻浮的感觉,是中毒的症状。转过头,见阿翠守在竹塌边,微微动了动嘴唇唤了声:“阿翠姐姐……”
阿翠脸上浮着一层隐隐的灰暗,原本面无表情脸色更加阴郁,她没理忘忧,只是从一只破旧的泥壶里倒处一碗汤汁,抵到忘忧嘴边,低声喝道:“喝了。”
忘忧微微挣扎,却抵不过阿翠的力道。大半汤汁沿着嘴角流过脖颈濡湿了大半竹塌,另一小半被灌进了忘忧喉咙。忘忧一张小脸憋成了粉红色,艰难地咳着问:“你,你给我喝了什么啊?”
“救命的药。”
阴雨连绵的天空、形容枯槁的杀手,划过忘忧的脑海,她痛苦而困惑地皱皱眉:“救命?”
“哼,谁会在乎你,”阿翠不屑地冷哼一声,“要不是保住你的命才能救得了我家公子,我才不理会你的死活。”
“你家公子?”草药让她渐渐不能思考,“我不认识你家公子,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去找……”
“明王么?”阿翠看着竹塌上眼神迷离的女孩,低声说,“放心,他会来的。”
青棠山下,肃予君策马而立,四周跪满黑衣死士,分明是五月天的风,却有深秋的寒意。
肃予君凝望远山,只说了两个字:“攻山。”
众人领命起身,就在此时,远处一阵马蹄乱响,几个人从山隘处疾驰而来。不用肃予君下令,便有侍卫策马上前拦住来人。来者却丝毫不见迟疑,反手抽出背后的长弓搭箭上弓,箭锋直指肃予君。
青容闪身而过,挡下呼啸而过的利箭。侍卫已拔剑而起,却听肃予君一声低喝:“住手!”
只一瞬间,第二支箭便呼啸而至,羽箭擦过肃予君的头发,没入身后泥土溅起一片草屑。
比箭只缓一步,来者飞驰而至,停马在肃予君面前,满弓拉箭直指他的胸口。
侍卫们警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肃予君岿然不动,
山林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