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打趣他,“罢了,今天就听你一回差遣,改日定要请我把酒喝回来。”
话音刚落,两边的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许有为有功夫在身,因喝了酒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弄出点大事来;可又确实想教训这些醉鬼,所以便用拳头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招呼对方。
安宁急匆匆地从后厨出来,拉过九思小声告知,“大松已经从后门去了。”
九思清楚地知道,这会儿无论怎么做,都是劝不住这些人的。只能让一万两万上去帮忙拉着点人,毕竟两方人数悬殊,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有为两个人吃亏。
此时的半闲酒馆里,桌椅凳子被撞得横七竖八,酒壶酒坛也被碰得东倒西歪,或是碎裂成片;被打翻的花篮,踩烂在地的鲜花,还有扭作一团的人。
酒馆外聚集了不少人,有刚被请出去的酒客,有周边铺子的人,还有路过的。众人看到这状况,一时不敢贸然进来劝架,有人招呼着赶紧去请府衙的人来处理。
九思心里很慌,一直用指甲掐住手心,让自己镇静;以至于她面上除了眉头微拧,并未显露出旁的来。
一万两万拖住王公子的两个小厮,许有为两个人需得对付剩下的四个人。
酒馆外围观的人里,有两个男子内心纠结后无法继续袖手旁观,对视一眼后双双冲了进来,帮助许有为二人。
他们刚才也在酒馆里喝酒,目睹了事情的发生,同样也不喜王公子一行人的言行和做派。
那王公子不知是酒壮人胆,还是失了理智,环顾四周后抄起地上的酒坛,就要往旁边与人扭打的许有为头上砸去。
九思瞳孔微震,心惊,忙喊了声:“许二哥,小心!”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了几步,想去拉开处于危险之下的人。
许有为听见九思的提醒,本能地侧身抬起手臂来挡住落下的危险。
“砰——”
酒坛击在许有为的手臂上,瞬间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九思尚未来得及反应,只感脖颈上似箭般划过一道冰冷尖锐的东西。
下一瞬,痛意袭遍四体与百骸。
她下意识抬手去触碰,温热,黏腻。
放下手,一看,是血。
九思的手不住地颤抖,手上的殷红刺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在原地。
事发始料未及,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安宁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给她捂住伤口。
一万和两万松开了那两个人,急忙跑过来,“东家,你流血了!”
许有为刚才经她提醒,挡住了对方的偷袭,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疼痛,疾步来到九思的身边,担心道:“九思要不要紧?你先捂住伤口,我马上送你去医馆。”
王公子见了血,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像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是自己做的。
几个小厮相互一看,扯上王公子就往门口跑,却被逼退了回来。
门口来了十几个府衙挡着,只见酒馆里满地狼藉,乱得一塌糊涂。
头役对于这样的场面见过不少,脸色不变,当看到其中有许有为的时候,惊讶了一瞬,随即公事公办地开口道:“谁都不许走,我等接到报官称有人在此闹事;酒馆所有人都需要跟我们回府衙一趟,说明情况。”
许有为深知应当公私分明,指了指九思,解释道:“大人,这姑娘受了伤,还请先让她去医治。”
一万连连点头,也说:“大人,让大松送我们东家去医治,他在后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跟您回府衙说明情况。”
头役闻言,目光扫到九思身上,见她脸色苍白地捂着脖子,帕子已经染了红,手上,衣裙也有血迹点点。
“你先去医馆包扎,之后有需要,会有人来传你。”
……
“月知行。”
月知行闻声一顿,抬头看向门口,心想九思怎么突然到永康堂来了。可等看清她的模样后,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过来。
“你怎么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九思的伤口,快有一指长,不过好在不深,是尖锐之物所致的划伤。
月知行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抬眼问道:“你也去看热闹了?”
九思偏着头等他处理伤口,这话听着像是在说,自己和阿然一样看热闹才伤的,叹了口气说:“不是,我这是飞来横祸。”
永康堂这会儿没什么人,康叔走过来站在九思的椅子后,又看了看她脖子上的伤,问:“小姑娘,这是上哪儿弄成这幅模样?”
九思知道月知行正在给自己清理伤口,不敢贸然动作;可她并未听出身后的声音是谁,只好拽了拽月知行的衣袖,想让他给点提示。
月知行的手被她拉得抖了一下,沾了酒的布就碰到了伤口,不仅伤口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