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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称颂将军,抑或是高位者。

他们凯旋而归,打马走过最繁华的街道,接受最动听的赞美,最好看的鲜花和最热烈的掌声。

彼时,最高权利者对其论功行赏;可刺探情报的斥候依旧如他的职责一般,隐于众人的视线,未被提及;冲在最前面的徒兵徒卒,也鲜少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还有许多人……无人在意。

“……姐姐,你见过他们吗?”

许悠然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离出来,点了点头,一脸自豪道:“当然,我全都见过。”

何止是见过,认识,且熟。

“那我要做斥候!”其中两个小孩争了起来。

许悠然刚准备安抚他们,年一回来了。

他说:“姑娘,属下已经打听清楚,可以走了。”

几个孩子一窝蜂地围到了年一的身边,仰着头问他,“哥哥也要打听事情啊,哥哥是斥候吗?”

年一低头看着这几个孩子,满脸的天真和好奇,心里不自觉地软了一下,他说:“哥哥现在是侍卫。”

最后两个字很轻,可还是清晰地落到了许悠然的耳朵里。

许悠然脸上的笑容一滞,她原本是蹲着的,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年一说这话时的神情。

可惜,他没什么表情,就连刚才对这几个孩子软和几分的神色也像是错觉,他现在分明是和平常一般无二。

许悠然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不自觉地回想起,他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些日子。

年一,他怪自己吗?怪过父亲吗?

几个孩子缠着年一问了许多他们好奇的,关于边关的问题。

临到末了,年一没收了他们手里用来当作刀剑的树枝。

他看几个孩子追逐打闹着跑开,低头看向许悠然,语气一如往常道:“姑娘,走吧,去山寺。”

……

二人甫一进到山寺,便见正殿前的空地整齐摆放着十几张案桌,僧人从藏经阁将一箱箱保存细致的经书抬了出来。

除去寺中僧人,还有一些应该就是镇上特意来帮忙的人。他们从箱子里拿出经书,又将其打开,小心地摆放在案桌上。

一个小沙弥上前来,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问:“两位施主是来进香,还是翻经念佛?”

许悠然答:“翻经。”

小沙弥引他们去到案桌旁,嘱咐了几句,让其量力而为;还说寺里为今天来此的香客和帮忙的百姓,准备了休憩的地方和茶水。

许悠然兴致勃勃地拿起箱子里的经书,依样画葫芦地把经书翻开,再放在案桌上晒。

年一看见许悠然做得起劲,也跟着她做。

“年一,你帮我听听,旁边的大娘在念什么?”

许悠然一直听到旁边案桌前,晒书的大娘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很小,她听得不太真切。

年一微微偏头听了一会儿,说“阿弥陀佛。”

“你改信佛了?”许悠然说完见年一表情不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问:“她说了这么半天,就这四个字?”

她不信,自己也听了好一会儿,怎么可能四个字都听不明白。

年一说:“我只听懂这个。”

“好吧。”许悠然作罢,又弯腰拿起一本经书,摊开放在案桌上。

……

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许悠然渐渐失了耐心,动作慢下。

年一看透她的小心思,看了眼箱子里还剩下小半的经书,说:“姑娘休息吧,剩下的经书,属下来翻。”

许悠然立马有精神了,蹲在地上,拿起箱子里的书递给他,“我递给你,你就不用弯腰了。”

她蹲在地上,趁着抬头递书的间隙打量着不苟言笑的年一,心里有一个想法愈发强烈。

经书在两个人的手中传递,于是许悠然又看到了他右手腕间的那条疤痕。

她之前就看到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年一,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年一闻言,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随即把衣袖往下拉了拉,轻描淡写地说:“第一次碰刀的时候弄的。”

“这样啊。”许悠然不再追问,自顾地沉思起来。

年一所学是斥候的本事,本应该待在军营,一次次地为己方带回重要有利的情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个追随保护,还要时不时替自己收拾残局的侍卫。

年一见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自己弯腰拿经书,再打开晒。

等晒完了这一箱的经书,许悠然就再没了心思去凑什么热闹,对年一低声道:“我们溜走吧。”

年一点头。

两个人绕过晒满经书的案桌,和帮忙晒经的百姓,出了寺门,下山去。

——

几个时辰后,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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