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小道,清晨的鸟叫,比起他人的兵荒马乱,这里的氛围如一方净土——远离突如其来的喧嚣。
不是有环椅嘛,干嘛要挤在一个小小的食堂里?李梦年手里掐着今早的战利品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享用。
这三明治,早上吃真是一种奢侈。她看着不断有人从宿舍楼跑向食堂,心中满是胜利者专属的喜悦——怕是再晚个几分钟,恐怕就要没有饭了。她的嘴角轻轻地扯动:更像是嘲笑。
虽然知道自己出门时三位室友大姐还没有起床,可她万万没想到——上课都五分钟了这三位才晃进教室!
“啊?你什么时候走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啊?”看着肖芙的清晨新发型,李梦年心中竟然有一丝愧疚——昨天,可是多亏了他们仨自己才有午饭吃,晚上才能顺利收拾完烂摊子,今天却……
唉——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有人值得自己去照顾,即使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真是的,为什么要那么冷漠啊。
为避开早晚高峰,李梦年总会在中午去洗头,当温热的水顺着水管留下,直接与水接触的感觉就像被抚摸一样,轻柔又温和。
一直以来,她就像一个男孩子,懂事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但很快就会被忽略——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个坚强的孩子到底需要什么,或许只要饿不着,冻不着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排吧。相应地,在她的心里也根植一个“只要不提出就不需要”的原则——甚至说,即使需要,可能也不再好意思说。
与其说她害怕需要,不如说她更害怕不被人需要——那是她除了提出需要以外唯一的价值。
她本可以不直接蹩脚地接着水管洗头,可就是不愿意用盆去接水——她很喜欢被别人摸头,但似乎这待遇她可从未享受过。
【“抢劫!把…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得,一看就是第一次抢劫,趁我开门的空当自己溜进来,多少有点猝不及防。不过…看着他像握菜刀一样拿着匕首,我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戏谑的神情。
“快…快点!笑什么呢?很好笑吗!”他还急了。
“匣子里有几块玉,你可以看看。”那是我爸花几十块钱在网上买的,虽然叫“玉”,但是根本不值钱。
真是个蠢货,他竟然直接就把刀放下了,奔着抽屉就去了。
为了让匕首有自己的尊严,我反手拿起它,另一只手按住那个蠢货的肩膀上,将匕首抵在他的动脉上,“喂,记住了,匕首是这样用的。”好吧,我根本就不想伤他,只是好久都没见到如此重视我的人——即使此时我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个“人质”。
我双手微松 ,随即轻踹他的腹侧,他则由于紧张一个趔趄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感觉到我在戏弄他之后,他瞬间恼羞成怒,以一个买菜的架势朝我冲过来。
好吧好吧,索性陪他玩玩。作为一个练过十几年散打的人来说,我真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弄伤他,那我可就被动了——人质把绑匪伤了,到底是绑匪的责任还是人质的责任?这问题想想就可笑。
躲,躲,再躲…我真受不了他笨拙的三脚猫功夫,再过一会都要把我家砸了。于是准备教训他一下:侧踹,然后反剪双手,踹了一脚他的膝盖窝,他就跪在了我的前面。顺带扒下他的裤子,将他的手固定住…对了对了,匕首不能闲着:将耷拉下来的两条裤腿用匕首钉在墙上,这样他就可以一直保持着双手高举头顶,跪在墙角的姿势了——看着自己的艺术品,我不顾他的求饶与难受,像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用拖鞋拍了拍他的脸——其实,他也就是个小孩,和我年纪相仿,小也不会比我小太多。
“知道么,已经好久都没人和我说过话了。”或许是太无聊了,我根本就不想报警,“如果你能陪我聊聊天,或许心情好了我就可以放了你。”他转过头,看了看我,皱皱眉,又转了过去。
“我爸妈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个给我送物资的仓库 ,只要我每周回来有物资就行了。好像…也确实是这样吧。”没理他,我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最近学习很吃力。他们说,没事,你一个小镇孩子考到这总需要适应,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啊?都两个月了,马上就要分文理了,我这几科还是异常地平均——异常平均地差!”说到这,我的情绪有点激动,好几次差点骂街。
“你就没和你爸妈聊聊吗?”终于,他说话了。
“他们会听吗?一个只顾着赚钱,总拿她身体不好,工作很忙压我,另一个就算偶尔能理我,但是还没有发言权。”我叹口气,“最近还总是搞什么心理暗示,想让我学理——我物理连格都及不了学什么理啊!”
“那也太过分了吧!”忘记自己的身份,他直接站了起来。然后被我一脚踹倒了,“干嘛?蹬鼻子上脸啊?”
他跪在地上 ,委屈地嘟囔,“姐姐,我好疼啊,给我松绑好不好?”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