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1 / 3)

延之来到王月宜身边,招呼着中年男子,“大夫,给王娘子瞧一瞧,她刚刚都呕黑水了。”

阿天见有人来了,连忙把粥放在地上,碗底将要触碰到地面,就有一双手将它接了起来。

崔昀拿着碗,像仙鹤一般傲立在一旁,手里的碗不像土碗,倒像是菩萨的玉净瓶。

周围不少人都盯着这仙鹤一般的人物。

王月宜虽在病中,有美男相看病也能好得快些,即使这个美男是崔昀。

阿天听见“呕黑水”,就一个劲地嘘寒问暖,就差要把王月宜的五脏六腑翻开来看看哪里有窟窿。

王月宜朝着阿天无力地微笑,实在不想说话,但是为着礼貌,连声道谢。

下次再也不救人了,这关心实在是太让人窒息了。

王月宜说得多了,喉头一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抬头时与站在阿天身后的崔昀对视。崔昀的面色十分冷淡,眉头微簇,不似拌嘴时那么鲜活,穿着一袭浅色的衣服,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像一个屹立在森林中的大冰山。

王月怡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脑子里乱哄哄的,又酸又胀,医师诊治得仔细,所以费了些时候,她索性闭目养神。

这给了阿天一个噤声的信号,他也不打扰了,在医师旁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崔昀表面是个冷峻公子,内心忍不住骂道:“不知道以为王月宜是你老母呢。”

“恩人没事吧?”阿天见医师的手从王月宜的手腕处抬起,赶忙去问。

医师并没有回答他,直接问崔昀:“他刚刚呕的黑水在哪里?”

崔昀的眼神略过不知所以的阿天,指了指地上那一摊黑乎乎的东西。

医师俯下身,凑过去看了一眼便笑了,“这应当是烟灰,这里的许多人都咳出这个东西,没什么大事。”

医师又看着王月宜,笑眯眯地对她说:“小娘子,你鼻子里也有很多烟灰,赶紧拿水擦一擦吧。”

王月宜微微睁开眼,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有些塞住的鼻子,趁人不注意碰了碰鼻孔边缘,果然带下来一些灰。

阿天是个实心眼的,不知道从哪里抽来的破布,就要亲自给王月宜擦鼻子。

王月宜内心十分拒绝,眉毛凑成了一个川字。

突然,从崔昀的方向飞过来一个丝绸帕子,稳稳地落在王月宜的脸上,上面绣着莲花纹,还带着些沉水香的味道。

阿天哪里看得这些,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搁下自己的破布,拿起王月宜脸上的丝绸帕子,他的指腹有茧,将帕子搓出了丝。

崔昀看在眼里,内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阿天还在想报恩的时候到了,还没开启报恩流程,就被一个三寸丁挤到了一边。

“郎君,还是让我来吧。”延之抢过帕子,一屁股坐到了王月宜身边。

阿天自认为算是迟钝的人,但还是能感觉到这两个男子对他的出现感到不适。真是莫名其妙,没关系,他也不喜欢这二人,真不懂恩人为什么要交这种矫情朋友。

于是阿天也不在这自讨没趣,自顾引着医师退了出去,又详细问了医师王月宜的身体状况。

阿天是个知名的难缠人儿,医师被问得烦了,直接将王月宜的脉象告诉了他:“这小娘子脉搏强劲,堪比男子,虽昏迷了两日,看着也有些虚弱,实则并无大碍。”

阿天这才放心下来,又想着让那两个讨人厌得男子服侍恩人,实在是不妥,就去阿娘的帐篷叫阿云过来。

王月宜看着延之伸来的那只手,心中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哪有抠鼻子还让别人服侍的啊。

于是她一把将手帕抢过来,艰难的转个身,快速地掏除了鼻子里的黑灰。

王月宜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滑稽,翻身偷偷抠鼻子的动作在崔昀看起来十分好笑,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只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

王月宜结束了动作,转过身来,把脏了的手帕藏在身后,丝绸手帕竟然用来抠鼻子,崔昀好意思借她也不好意思还。

她不好意思地朝着崔昀嘿嘿笑,“帕子脏了,你应该也不要了。”

崔昀抱着胸,“怎么?帕子这么私人的东西,你藏着是想以后讹我吗?”

王月宜眼眸微闪,发出了一声轻笑。虚弱的时候听见崔昀说这种话还是挺好笑的,果然还是那个假正经的崔昀。

王月宜微微支起身子,上下打量了崔昀,没瞧见四轮车,心想崔昀的腿应当是好了。不过,也该好了,他那条腿本来也不用坐四轮车。

王月宜躺了两日,感觉再不说话都要成哑巴了,于是主动找话题。

“你舍得让你的腿走路了?”

在她眼里,崔昀这个人实在是娇气,这么点小伤都要坐四轮车。

崔昀听出王月宜话中的讽刺,知道她非故意讥讽,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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