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贺清年与点绛使候在那儿。
见了宋铭劫,哪怕早听人说了教主明晃晃带夫人回来,还是不由得惊奇。
倒不是觉得宋铭劫有多奇怪,他做这些哪怕反常,却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们是觉得谭君宜让人叹为观止。
即便要成亲了,也没有丝毫少妇的姿态,面庞似润玉,眉眼若皎月。
肤若凝脂,黑泉般细细密密的长发不留一绺多余的散落,更衬得姿仪端丽,大家风范。
她不加掩饰的暧昧亲昵,却丝毫不风流造作,不吊眉递媚。
宋铭劫本也不显老,同她看着,从未如今日般登对。
他翻身下马,身后跟着浣溪使。
谭君宜自己便想下来,却又被人托了腰身拢了膝,稳稳地落地。
她一如往日,跟在宋铭劫身后,向两位曲膝见礼。
不同的是这两人这回是赶忙让她起身,纷纷还要向她见礼。
宋铭劫只淡淡笑着回去,浣溪使跟着他。
谭君宜跟着他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方才见到了,知晓宋铭劫有话同浣溪使聊,自己不便插一脚。
但宋铭劫似乎并非这个意思,他是想带她一起听的。
谭君宜正要说什么,却见到里边一声熟悉的叫:“郡主,您终于是回来了!”
谭君宜见到夙心,还真是思念得紧,忙扶起她,由着她紧紧抱着自己。
“郡主您不知道方才璟灵公主遣人通知接风洗尘宴的时候奴婢有多开心!奴婢从未与您分开那么久!”
谭君宜被她哭得也有些感染了,一面替她擦着眼泪:“好了,也没有很久啊,三个月而已。”
夙心方想接话,宋铭劫却问道:“接风洗尘宴是什么意思?”
夙心奇怪道:“教主不知道吗?璟灵公主遣人说的,要给您和郡主接风洗尘呢。”
谭君宜不由得看了宋铭劫一眼,两人都知晓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也便知晓缘由。
宋铭劫上前微微弯了身子,温柔抚着她的发:“我一会儿去问清楚,若真有此事,便替你推了,毕竟休息要紧,布置的地方明日带你去。”
谭君宜乖巧地点头,同宋铭劫道:“教主先去忙吧,我同夙心也有些体己话要说。”
宋铭劫知晓她的意思,便也不做多留。
谭君宜同夙心进了屋子,夙心忙着倒茶水,她在床边坐下,也拉着夙心坐在她身边。
她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性子也冷淡,夙心一路陪她长大,她也许嘴上很少说,心里却还是将她当做了亲人,特别是如今,身处宏城,她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夙心端茶水给她,她却只拉她安静坐着,不必再忙活了。
夙心开口便问道:“老爷夫人据说都在西域,您可曾见到了?”
谭君宜点了点头。
“太好了,他们见郡主幸福定然也高兴的。”
谭君宜还是点着头。
夙心见此,便知晓也许是自己太吵闹了,便自收敛了些:“郡主是嫌奴婢话多了吗?那不然奴婢先出去,您小憩会儿?”
谭君宜浅浅笑着摇头,还是握着她的手。
“郡主有话说?”
谭君宜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夙心等待着后文。
谭君宜对她自然没什么可隐瞒的:“夙心,我......有身孕了。”
夙心本不是咋咋唬唬的性格,此时却不由得“啊”了一声站起。
她随即意识到不对,强自镇定着坐下。
她盯着谭君宜的肚子不知所错,愕然又有些茫然。
谭君宜被她盯得都有些好笑。
“老爷夫人可曾知道了?”
“我娘知道,我爹尚还不知。”
夙心却未尝松下那口气:“郡主可曾想过老爷知道会如何?”
谭君宜叹了口气,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会动家法吧。”
“那您既然知道老爷脾性,怎么......?”
谭君宜见她恨铁不成钢的脸色,竟也被丫鬟瞧得有些生愧:“当时......有些特殊情况。”
夙心听到这儿便也是有些无奈,谭君宜都如此说了,必然是被奸人所害。
夙心才想起什么:“所以方才教主一听到酒席便要替你推了,原来如此......”
“但我还是要去。”
“为何?”
“我想着,周璟灵安排此宴......”
言语未完,便被打断。
那人畅行无阻地直冲冲进了谭君宜的院子。
天缥一个翻身下来,架了柄剑在她脖颈。
谭君宜缓缓起身到门前:“天缥不得无礼,放下剑。”
天缥不发一语,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