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被抓了,他们说他杀了厉清。”
“高崖?”许之脉愣了愣。
梁卉已然伤心得不能自已。
许之脉似乎还在愣神,片刻之后反而笑起来,“既然只是他的话,那不是好事吗?”
还以为张殊茧有什么大能耐,用梁卉来威胁她,却是刚好把梁卉那一无是处的男人给抓了。
“反正赵骏这个草包,也不会劳神费力千里追杀你。”许之脉道,“只要我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别的人为难你。”
“我不会丢下夫君……”
许之脉心火蹭蹭往上蹿,这高崖到底有什么留恋的?
“而且,这样离开,岂不是畏罪潜逃了。”
“他们心里知道是不是畏罪。”许之脉道,“厉清到底是谁杀的,他们心里明明白白的。”
“许姐姐,你是知道真相了吗?”梁卉的双眼突然亮起来。
意识到嘴瓢,许之脉想打自己一嘴巴,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啊,算是吧。”
“既然知道真凶,许姐姐定能将真凶绳之以法!”梁卉双眼笃定。
许之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只能叹气别开脸,带着愧疚道:“抱歉,有些事情,不是有意愿就行。”
赵骏恰从府出,梁卉又是哭天抢地地迎上去。
赵骏道。“人证物证俱在。”
许之脉问道:“是什么?”
赵骏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已明显区别于前几次的殷勤,“许小姐,我是不知道你和钱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你对厉清那件事,为何始终放不过,我们呀,也不是尸位素餐之徒,这不,已经调查好了,犯人也已捉拿归案。”
许之脉都忍不出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滑稽样给逗得笑出声来,“好啊,赵县令廉明公正,我自然是毫不怀疑的。那我便不打扰了。”
梁卉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许之脉抓住手腕拖了出去。
“许姐姐,赵县令说的不是真的!”梁卉火急火燎地为高崖开脱道,“我夫君虽是行事顽劣了些,但此等杀人大事,他是绝不可能犯的,更何况,他都不认识厉清,怎么可能杀她?!”
许之脉点点头,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明白的,你先不要着急。”随即抬头看了看时辰,“天色也不早了,你没吃晚饭吧。”
*
随意寻了家小摊坐下,梁卉实在没心思吃,许之脉倒是饿得有些狠了,三下五除二吃完,抬眼又见到梁卉那忧愁的双目。
许之脉尴尬地清了下嗓子,这才言归正传,开口问她道:“你先说说,他近来有何异常?”
“他前些日子赌博输了五十两白银。”梁卉六神无主,不住叹气,“我不晓得,该如何劝说。”
许之脉,“……”
她这夫君还有点可取之处吗?
“那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去求天烟楼的徐嬷嬷,她本都已答应我,若我肯在她手下打杂,可以给我些工钱……”
“天烟楼?!”许之脉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几日不见,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对许姐姐来讲,那水粉地方是腌臜了些。”梁卉自视卑劣,不敢看她,又着急解释,“但,但我,我也并非是去行恶心事,只是做些杂活。”
见她慌不迭的样子,许之脉心里不知怎的有些揪住,叹气道:“我不是觉得那地方如何,那其中或许也有迫不得已,违背己心只为生存下去的可怜女子,可是梁卉,你的人生还不至于如此。”她强调,“那是高崖的债。”
“我,我们本也是夫妻,自然也该,祸福同担。”
“你以为你能拯救谁?”许之脉忍不住了,出言讽刺道,“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末了又觉得自己表现实在过激,叹气道歉,“对不住,我近日脾气有些躁。”
梁卉赶紧摇头,“非是许姐姐过错。”
“你继续说。”许之脉道,“除了输钱,还有什么?”
梁卉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来,“没有了,除了这事以外,其他都是些寻常事,没什么古怪的。”
“那就只说输钱的事。”许之脉想,“他有没有说,他能去哪里找钱?”
“这……”梁卉低着头细想了半晌,拿捏不准道,“只是有一日,听他说,他去找赵县令借一借,提前预支工钱,也就如此。”
“赵骏……?”许之脉敛眉。
“许姐姐,赵县令有什么问题吗?”许是看她很是困惑的样子,又补充道,“夫君一直在赵县令手下做事,偶尔有些打赏钱财。”
“你觉得,高崖做事很好?”许之脉问。
梁卉没理解到她所指为何,“夫君在衙门当差了很久,赵县令应该也是满意他的。”
“恐怕不是踏实做事的满意吧。”许之脉想到什么,“今日怕会打草惊蛇,我明日再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