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承袭爵位,故而推辞侯爵之位。圣上十分信任乔昱,令他领兵镇守岐桐城,成为唯一一个将军府建造在外城,却深受信任的将军。
而乔昱与泽怀大长公主恩爱有加,育有一子一女。
“对,就是他。”
思忖片刻,潋镜抬起头对画棠说:“麻烦姐姐传信去将军府,还请将军将小姐送往药庐,我的规矩可不会破。”
“一点都不能破吗?”画棠皱眉看着她,“毕竟,他是镇远将军啊。在岐桐城,乔将军的势力可不容小觑,更何况,民不与官斗。”
她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这是原则。我既然立了这规矩,若是在他这儿破了,其他人岂不是也随意破坏?”
看着她,知道这丫头是个死心眼儿,也便点了点头。
“别说这些事了,”潋镜放下手中茶杯,促狭道:“姐姐这些天过得可好?那位容公子可还来寻姐姐?”
听到这话,画棠愣了一下,旋而苦笑:“我好心带话,妹妹怎么还打趣我呢?”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边,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安静下来的屋子几乎听不到她的脚步声。推开窗,晚霞像水一样泄进房中,一缕两缕轻拂着绝美的面庞。
潋镜看着眼前的人,她明明在笑,却好像泪流满面。
“阿潋啊,我是个什么身份,如何配得上他呢。”
画棠当晚还有献舞,潋镜便早早地回了自己的药庐。
是夜,她端坐在小院中,抬头看着天空。
无月。
是啊,今天才初二,怎么会有月亮呢。
她心中轻笑。
“叶惊澜……”
她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
“小姐,夜深了,咱们回房吧。”木槿知道,如果不打断她的思绪,她家小姐能在这儿坐一晚上。
“木槿,你说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不过她似乎不打算让木槿回答,又接着说:“算了,木已成舟,多思,又有何益呢?送我回去吧。”
翌日,城南药庐前。
这药庐看起来并不显眼,就如同普通房舍一般,谁又能想到,这间药庐的主人是名满天下的潋镜大夫呢?
潋镜大夫其人,据传姓言,却喜欢别人直接喊她潋镜。她诊断时总戴着面纱,还没有人见过她真实的模样。她医术了得,却不良于行。身边有一小丫鬟,名唤木槿。
而这药庐也与旁的药庐有些差别,这整座房子没有门槛。
有人说这是因为潋镜大夫不良于行,为了方便出入。可有人反驳道但凡看过她身边的小丫头木槿稳当举起轮椅,便不会说出这些话。
他们说潋镜大夫不设门槛是因为她仁心仁术。
穷苦人家或普通百姓治病她向来是分文不取。
但富商巨贾,武林人士,庙堂之人若想请她治病救人,白银千两,独门秘籍,武林辛秘,这三个总得有一个,且绝不出诊。
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让她打破规则。
故而这个猜测也被排除,至于不设门槛的原因至今无人知晓。
此时,一群人抬了一个轿子,轿子前两匹高头大马。
“绎儿,你说这潋镜大夫真的能治好绾儿吗?”骑着马的一个中年男子说。
他身旁的另一年轻男子答道:“父亲,都这么久了,绾儿病情还不见好,城中只有这潋镜大夫没看过诊。况且潋镜的医术水平名扬大魏,我们也只能相信她了。”
中年男子虽年岁不小,但挺拔直腰,颇为干练,只是有些神色倦怠。年轻男子剑眉星眸,气宇轩昂,一派儒将风采。
中年男子无奈点了点头,挥手令一小厮叩门,小厮扬声:“镇远将军府前来求医,请潋镜大夫救治我家小姐。”
这中年男子便是镇远将军乔昱,年轻男子便是乔昱独子乔绎,轿子中的想必就是昏迷不醒的乔家小姐乔绾。
不过一会儿,木槿打开了门,对乔昱行了个礼,说:“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还请二位随我进来。再将乔小姐送入内室。”
二人入内,一白纱蒙面,身着浅紫衣衫的女子端坐在问诊桌前,手上捧着一卷医书。见他们进来了,才放下手中的医书。
“小姐,乔家小姐已经送入内室了。”木槿回来,微微行了个礼,轻声说。
“知道了。”那女子——潋镜大夫点了点头,看向他们,“二位稍等片刻,容我进去为小姐诊断一番。”
乔家父子二人欠了欠身,潋镜这才令木槿推着轮椅进入了内室。
父子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潋镜大夫可能是乔绾最后一丝治愈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