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对不住,我只是——”
“无妨。”谢子灵冷冰冰地垂眼打断她,提笔继续。
孟与青握紧了手炉屏息半晌,低声道:“先前授课时,我已同王赵几位大人商议过,湖州仓储月给仅至二月。且雪深不停,若想走漕运伐冰通流实在缓慢,为今之计只有从较近的贺州、赣州旱路增运粮物。”
“可贺州苦贫,赣州州官乃周观源麾下,必会推诿朝廷……”
调度仓储增援粮米木炭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但朝廷下派之银钱向来是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断没有全须全尾到灾区的时候,更何况如今国库本就空虚。
朝堂内的京官均有“泰山”可倚,地方官又是天高皇帝远,恐怕湖州之急一时半会是解不了的。
孟与青正蹙眉头疼时,一道雪色衣袖不疾不徐掠至眼前。
细瘦指尖压着一幅简洁明了的各州舆图推来,宣纸之上,河道山川沟壑交错笔锋凌利,只朱红砂笔夺目地圈出一处地名。
“乾州。”
谢子灵拢起袖,简明扼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