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两声:“水乡当地的老人都流传着一种说法,以前这镇上有个男人吃多了酒,晚上一个人回家,他走在水边,隐隐约约听见哪里传来呼救的声音,那晚月亮老亮了,路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也壮起胆子四下看。”
荣哥讲得栩栩如生,身畔的风渐冷,苏十一一言不发。
“常在水边过活的人,还能不知道水面啥情况,就想着不像是有人落水,可再一回头,那声儿好像又从水里传来,他就往岸边走,想去看看,可人还没走到岸边,突然他脚上一痛!这人养的大黄狗发狠,正死死咬住他的脚踝,血顺着就流下来,那人又痛又惊,这一回头才发现哪是往岸边走,脚下往前踏空的一步,就是漆黑的水。这才回过神来,偏偏这么低头看着,谁知水里慢慢浮上来一张脸,吓得他连滚带爬,逃也似的跑了。”
荣哥讲得绘声绘色:“后来这里的老人才说,遇到这怪事儿立马走,别回头,否则着了道,再远,水鬼也要拉你下去。”
苏十一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哪儿那么邪门。”
她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些,再说她也不认为小江的事跟这些扯得上关系。
荣哥眼神一眯:“不怕,十一,水鬼也是挑人的,主要是爱咱这种花样年华的爷们儿。”
苏十一看着荣哥有些黝黑的脸,和花样年华哪个字沾得上边,没忍住笑出声来。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笑回了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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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兜里的手机有震动,叶栎走在沿河的一侧,拿出手机,看着消息一边放慢了脚步。
是花臂。发来的语音,还没点开听,已经又冒了一条文字消息出来——晓雨那个狗崽子。
叶栎停下脚步,点开语音框。平头花臂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忿忿的。
大意是讲他在店后的巷子里抽烟,听见有人打电话,隐约提到了段可溪和叶栎几个字,就凑近些听了听,越听越不对劲,什么‘水性杨花风流老板’,平头花臂一下怒火中烧,烟一扔闻声找过去,晓雨这小子背对着他口若悬河,正跟电话那头的人吹牛打屁。
花臂快步走上前,从后面猛地一把拽过晓雨的后领,他吓得惊慌失措。花臂顺手拿过晓雨的手机看了看,不翻不知道,不止电话,好几个聊天记录也全是胡编乱造,什么段可溪装纯,咖啡店老板衣冠禽兽装正人君子,看得花臂勃然大怒青筋暴起,气急推搡那小子几下,把他推倒在地上。
再问这小子还做了什么好事,一开始直摇头,摆出一张欠打的脸嚷嚷要报警去派出所,平头花臂一听反而笑了,捏着手机在晓雨面前晃了晃,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去,去呀。”
晓雨的气势才萎了下来,遮遮掩掩地说还有人出价买段可溪的不雅照,他还没有找到机会拍,其他是真的没有了。
听到这儿,平头花臂又作势要给晓雨一巴掌,他急急挡了脸,往后缩了缩,嘴里直喊:“哥,错了!错了!”
看他那样,花臂觉得没意思,嫌恶极了:“tm打你都脏我的手!”
随便翻了下其他几个聊天群,都是分享的下流图片,从聊天记录可想而知,网络另一端又是怎样一群人渣。
花臂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这些全拍了下来,随后凶狠地冲晓雨说:“心里有点数啊,现在先滚,不想看到你,等叶栎回来,你再给老子滚过来。”
叶栎听完几段语音,眉头微蹙,平头花臂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我说那些没影的事儿怎么传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灯下黑啊!”
叶栎手指飞快打下几个字:你看着办。
谣言就是这样,一个源头,横生枝节,经过每个人嘴说出来后,都或多或少地添油加醋,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如今花臂揪出了晓雨,叶栎不是惊讶,而是在想这段时间,他忽略了多少事情,本以为自己在缓慢恢复,没想到和几年前相比还是迟钝了许多,那件事对他的影响。
这样想来,倒是觉得自己对苏十一过于剑拔弩张。
天气越来越糟,雨势眼看又要变大,景点也要闭门谢客了。
身后的几人刚从寺里出来,叶栎回头看他们,然后向外面的雨雾望去:“这个天气,没必要再继续了,还是回客栈吧。”
玲玲最先应声:“行,听栎哥的。”就要走过去到叶栎身边。
段可溪见状也急忙想要走到叶栎身旁,跟着他往回走。
看玲玲起身要跟上前去,大森嬉皮笑脸拉住她的手臂:“上哪儿去,我没伞呢,匀一点儿给我,这雨下大了。”
叶栎大步跨过一个水坑,段可溪走在他旁边落后半步小心跟他说:“叶哥,本来我应该是来帮忙的,没想到反而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我回馈员工可以吧。”叶栎温润地回答。
段可溪抿嘴微笑:“你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