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的菜品,看来确实不错。只是有些可惜,两个人并不饮酒,再加上一个小辈不让喝的,这些下酒菜就只能成为下饭菜了。
李潇煦注意到谢寻书的面具时,突然想起方才她睡着时自己特意回去替她取下面纱和面具,看来是起身后又戴回去了。他原想问问那些祛疤的药,他方才怕扰她清梦也就匆忙一撇。但是念及这会子还在用饭,还是不提这些扫兴的事情。
“怎么,你自己不吃,倒是一直看着我?你不会想着秀色可餐吧,还是说看着我这样,你食不下咽?”谢寻书见李潇煦的动作停了许久,故意调侃道。
李潇煦这才发现自己看人又看入神了,他讪讪笑道:“没有的事。素日只有我一个人独食,难得今日有人陪着我用饭。”
“是嘛,我觉得还好,这饭菜看着就有胃口,不过人多确实会更有意思。”谢寻书没多说,她有些想开玩笑告诉他,要不要去谢府一起,她以后可以和他一起,她不敢说。在得到确定的那道圣旨之前,有些话,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她不想再让这辈子再有个万一,她经受不起,他也经受不起。
上辈子有缘无分已经让她耿耿于怀了,若不然也不会在坠马之后梦回那些记忆,一点都不美好。可是这辈子,她要怎么求呢?
她原本还想着,这辈子是不是出去游玩,说不定来个艳遇,她就和人私定终身了。可惜好像老天并不想让她有这样的桃花,这遭出门,去了两年多,可是并没有什么好的收获,反倒让她自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笑死,真不愧是她谢寻书,这些个计划,她可真没少挨骂,主要还是来自四哥哥。
说起来,四哥哥上辈子后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梦境里有过四哥哥的身影,或者说是她上辈子死去之后有关四哥哥的点滴。
李潇煦并不怎么劝菜,主要是他没劝过。小时候跟着皇祖母吃饭,被教导了食不言寝不语,后来偶尔跟着皇后吃饭,吃的那是个提心吊胆。再后来,就是自己在王府里,似乎吃饭只是一个程序,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这个虾好吃,这是江南一带的菜吧,好难得。”谢言杰倒是很开心,今日这些菜,很多都是他喜欢的。毕竟远在边关,难得尝到。
“那你多尝些。”李潇煦难得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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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王府的时候,依旧是李潇煦亲自送出门。
谢寻书行了礼准备上马车时,却突然被李潇煦一把抱入怀中。
“别动。”李潇煦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冷静而带着压迫感。
谢寻书自然很快理会了他的意思,这会子安王府附近定是有人看着的,而李潇煦也是故意的。可这到底是谁?都监视到安王府来了。
“阿煦,没事。还有,这个你收好。”好一会儿后,谢寻书拍了拍李潇煦的后背,等他松开自己,这才将折好的纸条从袖间拿出,递给他。
“这是?”
“我欠你的卦。”她说完,上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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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煦回到书房才将字条打开,上面写了几句话。
“旧梦归途折新柳,今朝对坐饮春秋。岁岁年年花依旧,彩蝶双飞韶华羞。”
像似脑子里有记忆被唤醒一般,“阿煦,我们的上辈子,所谓的前世,我们见过的。”所以,她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子吗?若真的是,那那些个梦,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按这签文来看,若是上辈子,她为何那般悲戚,一身白衣是为谁而穿,又是为谁伤悲?难不成是为他?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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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你和安王殿下之间,可是有什么过往?”在回谢府的马车上,谢言杰突然开口问话。
“嗯?你这话说的,是想问什么?”谢寻书看着面前这个小不点,笑了,“他是王爷,我和他能有什么过往?”
“你今日同他一处时,我见你总像是缅怀谁的样子。”
谢寻书有些意外,若是按谢言杰这样说的,她是不是表现太过明显了?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要如何应答了。方才那人,可有眉目了?”谢寻书低声道。
谢言杰摇摇头:“你这话不如问安王爷,他比我发现的还早,但是却没有让人去追。等我发现了追上去,人家已经跑走有一段了。他方才那是什么意思?没得占你便宜。”提起方才在安王府门口谢寻书突然被李潇煦抱住,谢言杰真是给闹不会了。
“他那是做给人看的,不然不至于。他又不是傻子,都请我入了府,还要在自己家门口这样。想来我今日去安王府,这些人也有耳闻,加上我又婉拒了东宫的帖子,谁知道呢?横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而对我来说,方才那举动,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谢寻书看的明白,然而有时候,正是因为自己看的这么明白,反而有些疲惫。
“小姐,大公子请您到书房去。”才到谢府门口,辰砂便上前说道。她今日去安王府时两个丫环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