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但还没等到回应,便将孩子们唤了过来。
两朵金花,一个赛一个的水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
两个小姑娘皆放脚,穿着洋裙,未着旧式千金的衣裳。
顾太太对两个女儿宠则宠,却也教给她们道理:“蒲小姐是教你们念书识字、长学问的,以后你们可以叫她老师,或者姐姐。对待老师要尊重,捉弄师长的人,一辈子没出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俩谁不听老师话、不好好读书,娘亲可不会手下留情。”
两个两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姐姐有几分不理解:“娘,教书匠不是臭老九么?家有一斗粮,不当孩子王,我们为何要巴结她?”
姐姐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不理解母亲为何这般重视。按理说,教书匠跟家里的保姆妈妈一样,怎么就高人一等了。
“若是连教师都不尊重,这个民族是没有希望的。”顾太太叹了口气,只是她的一双女儿,并不明白。
小一点的妹妹松开姐姐的手,凑过来,躲在乳娘身后,带着两分讨好,打量着家庭新成员,询问道:
“娘,那我可以叫她先生吗?”
因在她的记忆里,先生这种代表男性的称呼,都是夸人的。老娘们,这种代表了女性的称呼,则是骂人的。
顾太太又摇了摇头:“犯不着,女士就是女士,不必以称呼为先生,当作殊荣。希望你们好好念书,将来,让那些男人,以被称呼成女性为荣。”
两个小家伙咯咯笑了。
顾太太起身,亲自将几个人,送到隔壁厢房的院子,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我这双殊,就拜托妹妹了。”
蒲希冉在这一直待到日暮西斜,检查了两个孩子的功课,准备回去准备一份功课,再将要读的书,一并买回来。
到了晚饭时分,顾太太没用下人叫,亲自过来请,静静立在一旁,不知等了多久,见蒲希冉说了下学,方笑意盈盈地进来打搅。
“妹妹辛苦,略备吃食,在这吃过饭再走吧。晚上大爷不回来,就咱们几个女人,正好一块说说话。”
两个女儿,争先恐后地跑到娘亲跟前,一个抱住大腿,一个张开小手去楼腰。
顾太太一只手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还在同蒲希冉闲话:
“原本想留你住下,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不过想到蒲小姐有家有业,不方便在外面过夜,不敢强留。”
蒲希冉神情复杂,心情比神情还复杂。
她倒是想有个自己的小天地,静一静,但也知晓,有病乱投医,只会更糟。
于是,很快推辞了:“谢谢太太的好意,但是不必了。”
顾太太也没继续追问,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领地。保不齐是丈夫不同意,保不齐是不方便在人家用饭,便也没强留。
顾太太将她送出门口的时候,蒲希冉犹豫再三,还是艰难开了口:“太太,如果可以的话,您能预支我一个月的薪水吗。下次支付,可以下个月月底。”
顾太太一愣,错愕了好几秒。惊讶程度,不亚于墙上粘的财神爷,从画上走下来了,跟自己借钱。
在她传统思想里,丈夫的钱就是自己的啊。实在想不出日进斗金的沈老板,干了什么能让老婆出来找事做,缺钱缺到这个程度。
因有许多伶人都在抽大火因,丝毫不影响他们正常生活,乃至灯红酒绿。
顾太太尊重对方隐私,什么都没问,只是转头叫账房先生支了厚厚的薪水,搁在信封里,包好了给她。
什么都没提,倒是说起了别的事:“我这两个女儿,天资如何?我是担心她们太漂亮了,智力上便会大打折扣。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若是个聪明的,还能松懈一些。独独那生来蠢笨的,更得把书读烂,免得一个脑子不清楚,被人骗去当生育机器。”
“小姑娘挺聪明的。读书跟其他事一样,主要靠天赋。不必太强求了。”蒲希冉一五一十道,倒是没巴结般的过分夸赞,却也没给母亲制造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