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虞若初一时间有些无措,也不知要如何再与宫远徵相处,总觉得氛围与从前大不相同,好在她日日养病,远徵好似也在闹什么别扭,两人并不时常在一处。
两日时间很快过去,那日角公子说三日之内必有结果,却不想还不到三日,在第二日的晚上信鸽就带着调查结果飞回了旧尘山谷。
若初身体已然大好,便也一道去了执刃大殿,她在殿外遇上了上官浅和云为衫两人,几人寒暄了一番,就一起走了进去,顿时发现殿内的氛围极其诡谲。
“虞姑娘,天镜城那边的回信也收到了。”宫尚角看了眼宫远徵示意:“我交给了远徵弟弟,一会他会给你。”
“多谢角公子。”若初笑着道谢,心知今晚的重点是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份,便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这时,侍卫已经拿着快马赶回的文书,对着长老们行了一礼,而后照着上面的字宣读。
“经核查,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上官浅轻轻点头,没多说话,若初心中思量,也不知是她多想了,还是上官浅准备充分。
然而侍卫那边没有继续念下去,那片刻的凝滞,让云为衫的心跳一下子便乱了。
侍卫短暂停顿后,继续宣读:“经核查,黎溪镇云为衫姑娘...身份不符。”
虞若初看向了云为衫,或者说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汇聚到了她的身上,那些视线灼热的如有实质,让云为衫的心脏狂跳,一阵耳鸣目眩。
但在外人看来,她只是镇定而疑惑的抬眸看向宫尚角:“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却回避这个问题,只问道:“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云姑娘。”
云为衫点头:“你问。”
宫尚角:“姑娘离家当日,家中可遇到歹人?”
云为衫听到这个问题后,表情明显松弛下来,她回答:“家中有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问起:“那因何从未禀报?”
云为衫露出为难的模样:“送嫁当日遇到歹人恶事,本就有些触霉头,我怕宫门嫌晦气,且家人并未受伤,不算大事,就擅自隐了。”说着,她转向了宫子羽,微微欠身请罪:“还请执刃治罪。”
宫子羽立即安抚:“人之常情,我能理解。”说完,他转向宫尚角,有些不满:“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他身份不符?”
宫尚角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云为衫:“宫门侍卫去了云姑娘的家乡黎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宫子羽听了这句话,也终于震惊的看向云为衫。
虞若初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云家下人认不出,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清的,她与云为衫接触不多,在此之前她倒一直觉得上官浅的嫌疑更大,不过她略略思量,谁又规定潜入的细作只能有一个人呢?
这时,上官浅突然伸手握住云为衫的手:“云姑娘,你当真骗了我们吗?”
但云为衫却很快皱着眉,不动声色的甩开了上官浅的手,她看向宫尚角,眼里竟微微涌起了泪光。
“我自小在黎溪镇的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神态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不明白下人为何那样回答。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是另外一张画像...”她一口咬定,没有任何松懈:“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存疑,那直接杀了、拘了,我无话可说。但我就是黎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
宫尚角笑着缓缓地走向她,但在这时宫子羽也动了,他不动声色的移动两步,挡在了云为衫面前,护住她。
宫尚角对宫子羽的行为有些不屑:“你紧张什么?”他又转而看向云为衫,改口道:“云姑娘的身份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谨慎。”
殿上的气氛犹如冰雪消融,紧张的氛围迅速瓦解,仿佛方才的对峙都是错觉,一旁的金复也将画卷收起,默默退到了一旁。
宫尚角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云姑娘,你离家后,令堂十分惦念。我令手下已转达,说姑娘在宫门一切都好。云夫人有句话带给你,她说,你能够平安的进入宫家...”他看一眼宫子羽:“还被子羽选中,福大命大。云姑娘跟在羽公子身边,要尽心服侍才是。”
云为衫只是眼含着泪,没有说话,宫子羽忍不住开口安抚:“已经有结论了,云为衫的身份没问题。”
“两位姑娘的身份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到此为止。”
一切看似已然尘埃落定,宫尚角背起手,神情恢复淡漠。
宫子羽闻言,却是心中火起,也该轮到他算账了,于是他突然意有所指的说道:“他们没有问题,但你可未必。”然后转头看向金繁:“去把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