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眯起眼睛:“灯红酒绿、良辰美景,对他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金复点点头:“可是他这次一行四人,其中,还有新娘云为衫。”
“赶紧派人盯紧她。”
“盯紧宫子羽吗?”
“不是,是盯紧云为衫。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张看不见的网就快要收了。我这里走不开,你快去安排。”
他刚说完,宫远徵微弱的声音从病榻上传来,他虽在昏迷中,却能感受到有一股股内力传入体内,不用说,一定是哥哥在帮自己。
“哥...”
“你醒了?”
“你快去,我没事....”
宫尚角有些犹豫。
“你去羽宫,等他们回来,现场和他们对峙。否则他们又要抵赖...”
“你别激动,我这就去。若有事,就发响箭唤我。”宫尚角下令:“派人严密保护医馆,没有我的命令,除了虞姑娘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放心,哥。”
宫尚角离开后,宫远徵看向坐在床头一直沉默的姐姐,一下子便想起前事,登时愧疚难当:“姐姐,对不起,没有好好陪你过上元夜。”
说好一起放的天灯,还未放,晚膳也没有用,姐姐现在身上还是那身美丽的红色霓裳,但却染着鲜血,一切都被搞砸了。
被他搞砸的。
“你先养好伤再说吧。”虞若初沉默,她有些生气,总觉得心间一口闷气憋在那里,很是不畅快。
却不是气远徵,而是宫尚角、金复或者是上官浅,又或许只是今夜让她想起了过去的记忆,那些鲜红的记忆,于是那股窒息的痛苦便又陇上心头。
但看着远徵虚弱的面色,便只能叹口气:“我说过的,我们来日方长。”
若初说完,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回来,动作轻柔的扶起他:“喝点水,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动作间,发间本就松散的梅花步摇滑落,砸在了宫远徵的手上,他翻手接过,那是一支很美的步摇,与今日姐姐的一身红裙很是相称,精致而典雅。
姐姐,是花了心思准备的,步摇、红裙、灯谜、花灯、天灯以及礼物,没有一处不完美。
但是...全毁了...
宫远徵垂下眼帘,顺从的喝着水,心中歉疚不已,暗自想着定要找个时日,补上今夜的不完美。
可今夜,事实上谁也没有时间想这些温馨美好之事,不过一会的功夫,在医馆的若初和远徵就看到了满夜空放飞的响箭,平静的宫门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上元夜的血色显然还未尽褪,这些年还算平静的宫家,在新娘入宫门后,频频隐现杀机。
早前,来到羽宫的宫尚角,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羽宫的异常,整个院落一片黑暗不说,空气里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是宫子羽的房内传来的。
安静漆黑的房内满是狼藉,茶壶茶杯碎了一地,就连宫子羽甚是珍视的狐狸面具也掉落在地,碎成了几块零散的碎片。
墙面上,赫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无名血字:“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奇怪的是,“锋”字的最后一笔没有写完!
更令宫尚角吃惊的是,离墙壁不远处的角落里,雾姬夫人倒在一大片血泊里,已然不省人事。
他正要查看,却发现窗外传来刺耳的响箭,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追命的鬼魂在整个宫门上空啸叫。
而在此之前,跟踪云为衫的金复也跟丢了人,他放飞了一支响箭预备通知宫尚角。
响箭方才划破天际,宫子羽却带着云为衫走出了万花楼。
他正怒气冲冲要质问暗自跟踪,还放响箭跟宫尚角汇报的金复,却猛然发现幽寂的夜空中,在宫门的方向,越来越多的火光不断炸响,而后迅速升空。
金复和宫子羽皆是满目震惊,正在调查贾管事一事的金繁和宫紫商也被惊动,几人迅速汇合,一起朝宫门赶去。
宫子羽等人一回宫门,就被通知无名再现,雾姬夫人遇袭正在医馆抢救的消息,他委托宫紫商去医馆看望雾姬夫人后,独自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长老院。
云为衫和金繁则回到羽宫,可一进庭院就发现满是喧闹声,数个侍卫正在羽宫内巡查,他们的手臂上赫然佩戴着黄玉,其中一个黄玉侍卫回禀道:“奉花长老之命,前来搜查,我们要搜查的是各宫女眷,看有没有受伤。”
云为衫忙问:“为何要找受伤的女眷?”
她如此问,自是因为她怀里正揣着寒鸦肆给的两个半月之蝇的解药包,着实没底,不过幸好,这队黄玉侍卫并没有立即搜查他们,这让云为衫稍宽了一下心。
但上官浅就没有这般好运了,一队黄玉侍卫敲了敲她的房门,却迟迟未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一时间氛围便紧张了起来。
侍卫们正迟疑,恰巧回到角宫的宫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