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1 / 4)

“远徵,我要回去。”

虞若初如此说,通红的眼睛里去意已决,与五年前下定决心离开时的目光,一般无二。

“好,姐姐!我陪你一起回去。”宫远徵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放任姐姐独自面对痛苦,他紧握着若初的手:“我去请示长老,长老定会应允的。”

“长老已经同意了。”

这时,宫尚角冷静肃然的声音传来,若初抬眸望去,就见宫尚角走进来,他在床边站定:“车马已然备好,雪长老拨了两名黄玉侍卫、四名绿玉侍卫随行护送。”

“哥。”宫尚角话还未说完,宫远徵就站起身打断他:“我也要与姐姐一道回去。”

宫尚角点头:“你身为虞家女婿,自然也应当同往,方才不失礼数。”

“可是,哥...宫门...”宫尚角如此说,宫远徵却又突然想起宫门如今的纷乱,想到无名至今尚未拿获,他又要在此时离去,心中难免焦灼。

“事有轻重缓急,宫门里有我,你不必多虑。”宫尚角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沉声安抚,而后看向虞若初,她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神色哀戚痛苦,他叹了口气,语气轻了几分:“虞姑娘,望你节哀,我与淮公子也是忘形之交,本该亲自前往,但如今宫门正逢多事之秋,实难离去,还望见谅,也请虞姑娘替我...给淮公子上柱香。”

听到某些字眼儿,若初薄唇轻颤,良久垂下眼帘,泪水滚落,声调毫无起伏:“多谢角公子为我多番周全,哥哥...定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宫尚角定定看了她一眼,才看向宫远徵,说道:“我们先出去,让虞姑娘准备一番,你初次出宫门,有些事我还要与你交代。”

宫远徵点了点头,面色担忧的看着虞若初:“姐姐,你别着急,我在外面等你,若有事,你唤我一声。”

虞若初点头回应。

两人走出去,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房门阖上的那一刹那,虞若初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床榻上,泪水很快浸湿柔软的棉被,所有的颤声与哽咽都被厚厚的棉被捂住,唯有袒露在外的肩背不断随着压抑的哭声而起伏。

正是黎明前的时分,太阳还未升起,屋子里只有一盏微小的烛火,发着微弱的光芒,冷冬的风透过窗缝挤进来,令那烛焰微微摇晃,随后倏然湮灭。

整个屋子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往往黎明前都是最黑暗的时辰,无光无星无月,仿佛没有了任何希望,压抑而又冰冷。

虞若初只觉得...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

过了良久,虞若初的房门才被打开,她着一身白色素服走了出来,如墨般的秀发挽了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白色丝带随意的系着,脸色白的与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差别了,哭了许久之后的眼眸红肿一片,但已然收了泪意。

门外静候着的,不仅仅是宫尚角和宫远徵,还有听闻消息赶来的宫紫商、宫子羽、云为衫和金繁。

昨夜里,宫子羽和云为衫本来都打算出发去闯关了,却突然被长老请到了议事厅。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宫尚角,本以为宫尚角又整了什么诡计要对付他,却没想到居然会与若初有关。

虞若初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也没了心思去进行什么闯关,早上便也早早的来了徵宫,想着虽不能分担痛苦,但至少也该为若初践行。

平日里最是咋呼的宫紫商也变得安静,语气意外的轻柔:“小若初,你可得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云为衫也说道:“虞姑娘,请节哀。”

虞若初虚弱的点了点头:“谢谢。”

宫子羽走上前,宽慰道:“若初,此行要照顾好自己,你哥哥...定也不想见你如此神伤的。”

宫子羽的父兄前段时日方才遇害身逝,他对若初此时的心情很是感同身受,那种痛苦不是别人一句两句便可劝慰的,是以他也不再多言,只是又转向宫远徵:“宫远徵,若初昨夜方才毒发,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千万小心。”

宫远徵将拿在手上的斗篷为虞若初披上,难得的没有与宫子羽呛声,只沉声道:“不用你多言。”

姐姐昨日突闻噩耗,引得体内毒发,加上心伤哀痛,此时身子本就虚弱不堪,更是不宜长途跋涉,但宫远徵知道,他拦不住姐姐,也不能拦。

他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宫尚角,他都不敢想象若有一日哥哥也离他而去,会是何等的痛苦,他又如何不懂姐姐的心情。

众人都知道虞若初此时此刻定想立刻飞奔回家去,是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一道送她往宫家大门走。

雪长老调拨的侍卫正在大门候着,宫远徵走过去询问准备的是否妥当。

失魂落魄的虞若初没有发现远徵的离开,还是一步步怔楞的走下石阶,但本就虚浮的她,双脚在这时突然一软,险些就要跌下去。

一只手,稳稳的托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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