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鸮，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傻孩子，连被人盯上都没有发现，再不走就只能留下了做花肥咯，也不知道用人族修士养出来的牵牛花会不会更加鲜妍，绿术看一眼屋里无知无觉的褚云姝，笑了笑，兴许很快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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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芒砀山很安静，萤火虫在空中飞舞，淡黄色的光芒指引着一人一妖前进的方向。
黑暗中，猩红的瞳孔无声注视着他们，面对着两坨大餐，野兽们却不敢动弹，似是有什么在威慑它们。
卓炎在前方带路，夜色无法阻挡鸟儿的视力，不如说夜色对于夜鸮来说是最完美不过的打斗环境。
“再往前走几里就是妖怪市集了，我带你去那里问问，一定可以知道山鬼的下落！”
褚云姝“嗯”了一声，心思完全不在他说的话上面，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原本挂在常温柔腕间的云形护身符重新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上，褚云姝轻轻握住护身符，认真地跟上卓炎的步伐。
跟白日见到的市集不同，夜晚的妖怪市集卖的不再是矿石、灵药这些芒砀山里唾手可及的东西，而是一些类似于情报，珍品以及性命。
卓炎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即使路过摆放着血淋淋头颅的摊位也没有眨眼，而是径直走到最里面一个摊位。
他蹲下身，“苍耳，你知道哪里有山鬼吗？”
叫做苍耳的黑衣少女没有说话，反倒一直盯着褚云姝，“新人？”
她舔了舔唇，“没人告诉你规矩？我只会回答真正需要答案的妖的问题。”
卓炎有些气恼，“这个问题是我想知道的......”
“卓炎，你在那里等我。”褚云姝打断了卓炎的话，推开他，自己坐在黑衣少女的面前，她问：“请问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黑衣少女不言，盯着她的眉心看了许久，发出阴恻恻的笑声，“我说我只回答妖的问题。”
褚云姝僵住，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灵月真人在她身上种下妖纹之前还特意强调过，凡是修为低于洞虚境的统统看不出褚云姝的真面目。
难道？
褚云姝想后撤，可已经来不及了，疑似修为洞虚境以上的黑衣少女抓住褚云姝的衣领，凑近褚云姝的脸，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嘘！别让卓炎听见了，你也不想你的身份暴露吧！”
惊疑不定的褚云姝顿时放弃挣扎，直视着苍耳。
“阁下到底想做什么呢？”
苍耳松开她的衣襟，取出一副画，画面展开却是今日褚云姝在绿术家见过的那女妖。
褚云姝疑惑地看了一眼，“阁下拿一张白纸出来所为何意？”
苍耳漆黑的眸子盯着她，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度爬上褚云姝的脊背，“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
“可为什么你的心跳得那么快，手臂那么紧绷？”
苍耳似笑非笑地掰正褚云姝的头，猛地按压让她更贴近画，“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见她发现了，褚云姝也就不再伪装，她缓慢地挣脱苍耳的力量，正视着她，明媚地笑问：“苍耳大人难道什么都看不见？”
苍耳的笑淡了，狠厉的光一闪而过，她的不悦是直白的，褚云姝首当其冲地感知到气压的降低，她隐隐有几分呼吸不畅的感觉。
可褚云姝仍旧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她不再出言讥讽，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语言都是无用功，除了激怒对方让自己死得更快。
“画里的女妖坐在牵牛花藤下，她手里拿着卷轴，眼睛看着画外。”
“就这些？”
褚云姝点头。
苍耳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她掏出纸笔抛给褚云姝，“画出来。”
像是完全被苍耳的威压摄住心魄，褚云姝没再说什么，拿起笔就在纸上作画。
在下笔的那一刻，褚云姝的手腕突然刺疼，再也握不住笔，沾满彩色汁液的墨笔从她手里滚落。
褚云姝为难道：“我控制不了我的手，苍耳大人，我好像画不出来呢。”
苍耳冷笑，扼住她的腕子，捡起地上的笔塞进褚云姝手里，“给我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