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贺俊良就被砍了脑袋。其余被牵连在内的贺家人则看在贺家从龙之功的份上,最终被流放边关。
婉清观看完行刑过程后,心里顿时松快了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好似天空都明亮了几分。
贺家人被抓走那天,越葭便派人通知过婉清,让她该回哪儿回哪儿去。但许是王嬷嬷这些天的陪伴和劝诫打动了婉清,自那以后,她便经常上门来看望王嬷嬷,不时还会带些好玩的花样,逗王嬷嬷开心。
越葭知晓以后,也没有阻拦。毕竟在她眼里,婉清这人并不算坏,只是有些太过于急功近利了。
随着武卫营的移交结束,她也总算是过上了消停日子。每每一睁眼,几乎都是中午的太阳,分外地惬意自在。
望着房梁,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赖了好半天才爬起来。还没等她站稳,青月就一脸凝重地闯了进来。
只见她先是向门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将门关上。她走过去,递给越葭一封信。
越葭接过来,快速扫了一遍后,明显有些失望地说道:“这上面说,闵余于三年前葬身于一场无名的大火之中。至于尸体……说是由其母亲亲自确认过。而且坟茔之中,也的确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除了那个关在北军狱里的盗匪头子,寨子中的其他人都已经死了。”青月叹了口气,这便意味着这条线索又断了。“早知道,当时不应该那么着急的。”
沉默良久后,越葭看着信,问了句无头无尾的话,“你说是我被骗,还是别人被骗了?”
这信上还写着,闵余在一家书塾任教书先生,一向兢兢业业,从未离开过陈留郡,就更不要提桂花郡了。
“啊?什么意思?”青月一脸不解道。
“前日的刺客,有查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吗?”越葭没解释,而是将书信收起来后,又问道。
“暂时没有。”青月摇摇头。
那群黑衣人就像是直接蒸发了一样,完全查不到一点儿消息。
“无妨,他们这次未得手,必然还会有下一次的。”越葭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森然道,“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多好运气全身而退了。”
说罢,她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吩咐道:“对了,快到元辰了。祭祀什么的肯定会提前准备,你们一定要注意这几天的都城安防,加强巡逻,管控来往人群。”
“是。”
青月离开后,越葭走了一会儿神,等到思绪收拢回来时,秦止早就坐到她的身旁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自然是在你发呆的时候,想什么呢?”秦止一边问,一边乖乖地脱起了衣服。
“没想什么,就是走了会儿神……”
看着眼前的场景,越葭一下子愣住了。待她反应过来后,急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呢?”
秦止眨了眨眼,神色很是无辜道:“自然是换药。”
越葭扫了一眼那部分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泛红的胸膛后,才磕磕绊绊道:“那,那……那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除了换药,还能做什么?”秦止的语气十分玩味,他一边说,一边低头看向越葭的手。
“我……我怎么知道?”越葭讪讪地收回手,表情很是尴尬。
她刚一收回去,秦止便动作迅速地脱掉了里衣。
越葭本想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眼前这一幕,可看到他快要脱完时,到底还是没忍住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虽然已经帮他上过一次药了,但当时,她是真的完全没有杂念。可现在……越葭揉了揉烫得有些发红的脸,努力催眠自己,“只是换药而已,只是换药而已……”
“我好了,可以上药了。”看着她停不下来的小动作,秦止勾唇笑了一下。
“哦。”
越葭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但没过一秒,她还是默默地挡住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让万泗给你换呀?”她有些不自然,又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很讨厌我……”秦止特意将“讨厌”二字念得很重。
一听这话,越葭立马解释道:“不是,他不是讨厌你,他只是想回来……”
看着秦止脸上愈发委屈的神情,她叹了口气,哄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吧?”
“郡主要是真的不想给我换药的话,我自己来也可以。”秦止突然转变了画风,他一脸愧疚,郑重地道了歉,“都怪我,我应该提前和郡主说一声的。”
他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这倒显得越葭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失笑一声,扯住他的衣角,认命地说道:“我没说我不想换,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不用勉强。”秦止却摇头拒绝道。
“不勉强,我乐意死了。”越葭放软了语气道,“别不高兴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