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的声音刚刚传来,御史台内林清跟一众官员迅速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辞笑容满面:“众爱卿平身,爱卿们不用多礼,朕有些时日没来御史台了,今日只是想各位爱卿了便来看看。”
林清跪在地上,心里暗道倒霉,皇上一年都不来御史台几回,怎么今天自己刚上任皇上就来了。
唉,世事难料啊。
谢晏的目光在众官员的脸上扫视,最终停在林清的脸上:“朕刚才听到关于乡巴佬的理解觉得很是有意思,不知是哪位爱卿提出来的?”
林清抬头的那一刻以为眼前的人是谢辞,呆呆地定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行礼:“回皇上,臣一时口无遮拦,还望陛下恕罪。”这也太像了吧。
“你叫什么?看着有些面生啊。”
林清再三措辞:“下官林清,前些日子因为身体原因未能及时来御史台任职,今日是下官第一天任职。”和皇上说话必须小心谨慎,刚才她直视谢晏按理来说是要挨板子的,好在谢晏没注意,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要是谢晏追究起来她可就要把脑袋给丢了。
“林清。”谢晏习惯性地将左手攥拳放在唇边,然后皱着眉头思索着:“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
林清知晓谢晏为何会觉得自己的名字熟悉,就是因为一个月前调查宋东明的事情她受了封赏,但是她不能提,只要她说出来这可就是有居功自傲的意思,林清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朕想起来了。”谢晏双手一拍,脸上的笑意更甚:“你就是帮助皇姐查出清河县人口拐卖案的人吧?是不是你?”
林清不敢想象,这竟是当今圣上,双胞胎姐弟的性格差异竟然这么大,真是两个极端。谢辞是喜怒不露于面之人,而谢晏则是喜怒哀乐都会表现在脸上,不会隐藏他自己的情绪的人。
林清躬身推辞道:“并非是臣帮助长公主,此件事都是长公主的功劳,下官只是跟着长公主沾光而已。”
“谦虚。”谢晏用手指着林清:“真是太谦虚了,你可是帮助皇姐拔出了宋东明这个毒瘤为我大吏朝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我上回封你为七品殿中侍御史还是太小了,觉得应该再提拔提拔你对了,你身子好些了吗?”
林清露出沉静而谦卑的笑容,似是看破世俗的出家人,淡漠名利:“臣谢皇上赏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自当为我大吏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与臣是否入朝为官,官职的品级无关。皇上与长公主殿下宅心仁厚,不嫌臣愚钝,提拔下官为殿中侍御史是臣的荣幸。”
“同时皇上和长公主治国有方,爱才惜才,每年都拨出大量银两供寒门子弟读书,此乃我大吏朝之幸。”这句话林清真不是拍马屁,是肺腑之言,是真的在夸赞这二人,不在意学子的门第,古往今来怕是也没几个皇帝能做到。
“哈哈哈,好。”谢晏激动地拍了拍林清的肩膀:“说得好。”
“皇上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啊。”
鹤翔扶着鹤翔走近,谢晏忙推开鹤翔,亲自去扶:“皇姐来了怎么没让小福子通报一声,朕去迎你。”
“我听说你一早就来御史台了觉得稀奇,便让小福子退下,看看你来做什么。”
谢晏高兴地将林清的话重复一遍,谢辞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谢晏见状又将林清刚才说的乡巴佬也讲了出来,此时谢辞打量了林清一眼,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倒是新奇。”
本事不大,气人的能力倒是不小。
若是寻常的御史,谢辞自是不会纵容林清放肆,可既然是李成的话,那就算再过分一点也不为过。
谢辞转头看了看李成:“李大人,林清说的乡巴佬,你觉得怎么样啊?”
早在谢晏来的时候,李成就想告状只是一时没插上嘴,现在谢辞发话他就忙上前回话:“回公主的话,臣以为此人目无尊卑,信口雌黄,该罚。”
“哦?”谢辞浅笑,逼近李成:“可我觉得林清说的没错啊,难不成是李大人的学问不到家,体会不到林清说的深层含义。”
李成听后脸色难看得很,一会白一会青的:“长公主显然是与此人有私交,故意袒护,此等行为怎能不让众位大臣寒心。”
李成敢说此话自是心里有底,他儿子是朝中的威猛将军,长女有是宫中的宠的妃子,自己也是三品御史,所以他料定即便长公主生气也不能把他如何。
“放肆。”谢辞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狂躁的令人发怵,眼里夹杂着怒意:“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天子一怒,可是血流成河,林清是引起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她时隔一个月她看见谢辞还是发怵。
但为了和长公主搞好关系保住小命,她抢在谢辞发怒之前开口:“李大人可真是血口喷人,你刚愎自用,目中无人,明明才学不如鄙人,却不敢承认此乃小人。你信口雌黄,污蔑长公主清白,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