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谢辞听后皱起眉头:“不妥。”
他暼了眼安静如鸡的林清说出了心里话:“但也不是不可以。”
随后谢辞就在林清的注视下举起碗一口喝了下去,但是喝的太急的后果就是反胃,不等他干呕林清就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
甜味入喉,嘴里的苦味也逐渐被香甜的气味取代,胃里的干呕被压了下去。
林清见谢辞的反应没有先前剧烈,就将提前装好的一小盒蜜饯和话梅糖端了出来:“殿下再试试这黑色的话梅糖,它的味道比蜜饯好很多。”
谢辞拿起一颗话梅糖填进嘴里,味道还真是比蜜饯好得多,又酸又甜,味道竟和酸梅汤差不多。
“你到是总能拿出些味道不寻常的美食。”
林清笑着接受谢辞的变相夸奖:“这主要还得靠朱姨心灵手巧。”她将谢辞的夸奖归功于朱姨的身上,主要就是想让自己带来的人好过一些。
谢辞知晓林清的心思并未揭穿,打算交代鹤翔一声照顾些林清带来的人,不过她倒是个好主子。
“昨天那顿饭你搞得鬼?”谢辞明知故问,挑了个话题。
林清坐着椅子凑近了些:“是下官做的。”
当天桌子上所有的菜林清都吩咐朱姨用了些小心思,过于甜腻的松鼠鱼,以及齁咸的秋葵片,都是特意给辰王准备的。
林清当时面前的两个碗,一个碗里装着苦瓜薄荷汁,一个装着泡过茯苓的清水。
她每夹一道菜就在这两个碗里中小幅度地涮一下,所以谢辞吃的味道才是正常的,辰王粗心也根本没注意到。
即便谢辞心里有了猜测,听到后还是薄唇微挑:看着月明风清的纯良驸马,实际上小心思多的像狐狸。
谢辞喝过药身上舒服多了,心里的压抑也一扫而光,和她相处也很舒服,他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你赢了辰王飞镖的事为何不让人外传?你想藏拙。”
“树大招风。”林清由于是单亲家庭的原因,为人处世看的很透:“下官一个小小七品殿中侍御史,不仅荣获殊荣能进御史台,还娶了殿下实在是得意的很。”
“下官如今风头正盛,在传出这样的事,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永远不要忽视一个人的嫉妒心和红眼病。
林清怕这个问题太严重影响谢辞心情紧忙,说起了吃的:“殿下近日先吃些清淡的,等到您好了下官再给您做些好吃的。”
谢辞面上平静,心里却隐隐雀跃着:这感觉还不赖。
“你飞镖的技术是跟谁学的。”谢辞觉得林清远没有表面这样浅薄和随性,她有她的故事,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也是先烈。”林清的意识回想再军区的那一年,眼神变得坚毅和敬佩还有一丝丝怀念。
母亲早逝,她从小跟着父亲长大。
那年她虽然刚入职,但凑巧揭露了某家企业的地下工厂的黑心流水线,成为了当时名盛一时的小金牌记者,然后她还没来得及把好消息分享给父亲,就接到了噩耗。
她父亲壮烈牺牲了,任务成功完成,却暴露了他卧底的身份,最终和敌人同归于尽,归尘大海。
去时军装在身,归时国旗盖身。
直到看到遗照的那一刻,她心里的侥幸全然崩盘,父亲真的走了,所有人都告诉她节哀,可要是真能节哀,哪里会泣不成声,哪里会抑郁无泪。
父亲走后,林清心里出了问题,保守治疗了一年也不见好转,她便拒接任何心里援助,主动调剂成为一名记实记者。
没人愿意成为记实记者,居无定所,薪水也不高,还随时可能会被黑心场子,集团,打击报复。
她想起,每天早上父亲在军队里绕着城市晨跑,每个月周六下午父亲都会请半天假陪她玩耍,多少次因为生病住院,父亲匆匆从军队赶回看她。
海边,电视台,饭店,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父亲的足迹,父亲的影子。
她没想过为谁留在一个城市,可她却为了父亲离开这座城市。
父亲的战友们知道后相劝却不知从何开口,便向上级报告主动教林清一些防身的使用技巧,望上级批准。
最终林清没学什么防身格斗术,反而学起了飞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年的时间里她讲飞镖的技术练的出神入化,连着心理问题也好了很多。
然后辗转各个城市,成为一名记实记者,也算是对父亲精神的一种延续,两年后一次意外的机会她见到了父亲的战友们,他们也牺牲了,死在回国的飞机上。
林清讲事实编改了一些,简单地将给谢辞听,她还挺好奇明明当时死也不愿再回忆这段记忆,可现在就算将给别人听也很轻松。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依旧怕死,惜命,但是心里问题好了很多,上回见了血也没休克。
“你很勇敢,也很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