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她也没觉着上官浅话这么多,以为还是个高冷还有点神秘的女人。嗯,这个神秘指的是像无锋细作。结果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能讲故事,把她离开宫门的那几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讲给她听了。
简单来说,一开始就是宫子羽去后山闯关,突破三域试炼,在此期间月长老被无锋细作“无名”所杀,宫子羽放下试炼回前山追查无名,试炼开始中途不得退出,但长老却为宫子羽破个例,相当于先存档之后再取挡,这后门开的六六六。之后便是宫尚角兄弟俩怀疑宫子羽不是前执刃和兰夫人所生,雾姬夫人以前作为兰夫人的丫鬟,上官浅就威胁云为衫去偷兰夫人的医案,结果被摆了一道,云为衫给她的乃是一个假的医案,兄弟二人惨遭打脸。事后,兄弟俩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宫远徵更是被气头上的宫尚角凶了一番,夜里难过且忧郁地独自坐着发愣,上官浅上前慰问几句,宫远徵便将宫尚角的伤心事告诉了她,伤心事就是宫尚角已故的娘亲和弟弟。
袁草一开始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想边嗑瓜子边洗耳恭听,谁知后面越听越震惊:什么?!后山那几个货和前山那几个老头合伙给宫子羽开小灶!什么?!宫子羽不是正统?!什么?!兄弟俩被打脸了!什么?!宫远徵被凶了!什么?!宫远徵竟然不是宫尚角不是亲兄弟!
这么一听,最吃瘪最难受的是她少爷啊。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少爷掉小珍珠的次数变多了。
不知不觉中她们便到了医馆,意外见到了话题中另一个主人公,云为衫。
袁草对云为衫的印象不深,要真要回忆起来,云为衫好像都是跟宫子羽在一起。少爷看不爽的人,就是她看不爽的人,加上这小妮子算计他们,那她也不用给什么好脸色,但不得不说,云为衫这高冷样她还蛮喜欢的。
上官浅掏出宫尚角给的令牌,进到医馆取药去了,但让袁草吐血的一幕出现了——上官浅进去了,她被拦着了。
“没有徵公子的命令不能进入。”两名侍卫架刀拦在袁草面前,见是个脸生的,二人往前站了站,就差贴袁草身上了,“闲杂人等更不得进内。”
“……”
香蕉你个拔辣,你俩才闲杂人等。
她很想一刀把这俩人的衣服砍成碎片,让他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光溜身子丢尽脸面!她往后一退,警惕地捂住胸口,没好气地嫌弃道:“贴这么近干嘛?本姑娘洁身自好,生人免近,离我远点。”
“……”
“……”
“……”
上官浅本想说这是宫二先生给自己安排的丫鬟,但现在很想装作不认识她。
“她是宫二先生派给我的随行丫鬟。”上官浅说道。
说罢,侍卫收刀,让道放行。
袁草从侍卫中间穿过,随即又返回来,扫了他俩各一眼,幽幽道:“呵呵,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俩的白眼。”
侍卫:“……”
这都被发现了。
“切。”袁草甩头就走。
上官浅没走几步,突然脚步一顿,脚前正摆着三颗石子,形成了一个三角,她抿了下嘴,故意将石子踢乱,心中不悦:“云为衫胆子真大。”
上官浅斜睨身旁的袁草一眼,她注意到了地上的石子。
“什么东西?石头?”
袁草将石子捡起,左右来回翻看了一番,就是普通的石头,但她可不瞎,之前分明是摆成了一个三角,难不成是标记?
上官浅轻轻皱了下眉,袁草的目光投了过来,那眼神说不出的意味深长,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些,只见袁草将石子甩了出去,轻松道:“破石子碍路,抓紧抓药去。”
“……好。”
上官浅勉强地勾勾唇,踏进医馆前望向石子甩去的方向,那三颗石子刚好形成一个三角,牢牢镶在了树干上。
云为衫怎么也不会没想到有了袁草这个变故,袁草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这次……自己无锋细作的身份在她心里怕是做实了。
袁草盯着上官浅不急不躁的背影,扬着眉毛,心中不禁开始暗忖:“那三个石子分明就是一个标记,应是别人留给上官浅看的,会是谁呢……”
“我抓好药了。”上官浅将一竹篮递给袁草,“这是我为云为浅姑娘抓取的药膳,如果方便,可否将药交给她。”
袁草伸手接过,随意扫了一眼,问身一旁站着的侍卫:“你记了吗?”
侍卫回道:“记了。”
袁草点点头,顺手将篮子给了侍卫:“行,给我吧,这个你送去云姑娘那。”
这一路上,上官浅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虽说在她这并没有什么用,她认定了这女人就是无锋细作,但老实点总归是好的。
回到角宫,上官浅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袁草拿着两份药方回到宫远徵身边,双手奉上:“少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