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3)

红鬃马膘肥体壮,追随主人冲锋陷阵多年,目光练得坚定如铁。

李书音少时修习马术,险些命丧马蹄,留下心理阴影。

乘车远行,需下人牵住络绳挡在中间,她才敢登车。至于骑马,更不肖想。

那边,魏溪亭调整好脚蹬,回头见她停在远处。道:“追风性情温顺,公主别怕。”

她站在路口,打个商量:“我们走路回去。”

“今晚不回宫。”

“去哪儿?”

“林州。”

“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

“见谁。”

“公主到了便知。”

宫门锁千重,且在戒严。一没牙牌,二没人照应,凭她断然无法平安混进宫。权衡之下,只好答应先随魏溪亭赴林州。

取下帷帽,方便骑马。

魏溪亭挂好帽子,单膝跪地,让她踩着自己再踏脚蹬。待其坐稳,再翻身一跃骑上马背。

“抓紧鞍桥,出发了。”他轻声提醒,驱马前行。

被他护在臂弯,松香味清新自然,令李书音稍微舒适放松。

亥时初,入林州境内,未进城,向崇山峻岭行进。

月光皎洁,亮如白昼,深山老林风声如鬼哭狼嚎,山路弯弯绕绕。不知疾驰多久,李书音感觉骨头快颠散架了,马儿终于停在一座山前。

山高坡陡,半山腰矗立着几间房舍,灯影绰绰。一个黑衣人沿石梯飞奔而下,身手矫健。

“魏卿……”李书音掌心抓紧鞍桥,紧张地提醒,“有人。”

“无妨。”

两人前脚下马,黑衣人后脚即至。

那人瞧着三十出头,半扎披肩发,胡子拉碴略显沧桑。然而,却拥有一双猎鹰之目,仿佛随时会迸射出锋利的刀子。

若说魏溪亭好比天上月,温润皎洁;此人便做寒山冰,冷气刺骨。

李书音一眼认出他——前任兵部右侍郎,尧相顾!

承德元年,皇家围场秋狝,李书音和章惠太子随行。百官中擅长骑射者皆受邀前往,她见过尧相顾。

初见,便对其冷傲印象深刻。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错。

承德元年,尧相顾空降入仕,听说是从边地调回来的。虽担任要职,但长年在外督军,鲜少出现在中都。传闻中,他办事铁面无情,也不爱笑,故而人称‘冷面尧’。

承德三年,突然辞官,从此销声匿迹。来去如风,风过无痕,江湖庙堂再没有他的音讯。

不曾想,竟在中都附近碰到他!

李书音微微欠身,道:“尧郎君安。”

然而,尧相顾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只冷冷地睨魏溪亭,轻斥:“赶紧走,我当没见过你们。”

魏溪亭鞠躬行礼,再起身,卑微乞求:“请容我们见一见贵人。”

“圣旨。”

上面住哪位贵人?见一面还需圣旨?

李书音正诧异,却听魏溪亭道:“我们只远远地看一眼,不拖累诸位。还望通融,后果溪亭一力承担。”

“承担?”尧相顾冷笑一声,“拿什么承担?”

“今晚我们得见贵人,否则决不罢休。”

“你敢?!”

尧相顾眼神如利刃,令人不寒而栗。

章惠太子曾说,冷面尧入仕之前,在刀口讨生活。那种人虽雷厉风行,却视人命如草芥,委实危险。

她见识过魏溪亭有本事多大,若心无旁骛兴许能跟冷面尧对上几招。但他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多半打不过。

趁局势还未恶化,她赶紧低声劝:“魏卿,我们不见了,回去吧。”

谁知,魏溪亭却对她说:“您先退到边上去。”

随即,抽出玄青云纹弯刀,向尧相顾微微颔首,“得罪。”

那厢明显一滞,难以置信,“你对我拔刀?”

刀刃闪现寒光,形势胶着,气氛微妙。

魏溪亭沉默,万分为难但绝不让步。

那边似也怒了,抽刀劈来。魏溪亭赶紧防御。兵刃相接,铮铮作响,偶有火星子昭示战况激烈。

几个回合罢,连李书音这个外行人都看出门道。他俩招式相近,冷面尧虽进攻但并未下死手,魏溪亭只一味地防守。

比起对战,倒不如说是切磋。

他们都在迫使对方先低头。

交战正酣,李书音余光发现山腰不知何时奔来七八个黑衣人。个个持刀,极速扑下山,加入战斗。

顷刻间,现场乱作一团。

那些人武功高强,几处进攻魏溪亭。甚者居然攻向李书音。

寒光利刃扑面而来,她惊惧失色。说时迟那时快,两把弯刀同时截住攻击者及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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