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又是哪块小饼干?
她正欲追问下去,却见小姑娘猛然捂住嘴,神色慌张的带着小童极快离去了。
骆枝枝仰头沉思。
系统像是个手速六千的八卦输出机,不一会儿在屏幕上赶了个话本出来:“黄童生行侠仗义救下无辜稚子,张恶人泯灭人性仗势压人。”
系统热情邀请她一起动笔,骆枝枝敷衍的添了两笔作罢。
系统不满意她含糊态度:“鄙视恶行,人人有责。”
骆枝枝睨他:“你还真像个愤世嫉俗的小愤青。”
气的系统把刚码的六千字丢进了垃圾桶。
见天色不早,想着家里还有俩需要照顾的人,骆枝枝没再逗留,急匆匆往苦水巷赶去,路过未散的集市买了三碗羊杂汤打包,趁着摊主下肉之际,她去了趟药材铺,去买了一瓶外伤膏药。
她现在招聘任务繁重,实在是没有精力给他亲手制作外敷药膏了。
夏日的天气闷得很,家家户户用了晚膳后纷纷搬了马凳出来纳凉,骆枝枝每走几步,就能看到聚堆凑到一起谈笑的妇人们。
她刚搬来没多久,自是不认识几个人,唯一眼熟的还是隔壁二强他娘,见她也坐在人堆里,便点头打了个招呼。
刘氏嗓音洪亮,见她过来脸上笑开了花:“芝芝姑娘怎的这般晚才回来,留图图孤身在家你也放心。”
同她一道说话的妇人们止住了话头,眉眼官司打得比算盘珠子还要响亮,纵使在墨色般的夜晚,骆枝枝也能清楚的瞧见她们挤眉弄眼。
她忙活了一整日,累得够呛,只客套的露出个笑,便越过她们朝家里走去。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家里还有一个呢。”
“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我家那口子吃醉了酒打碎了铺子里的茶盏,大半夜喊我去赔钱。等我张罗完回到巷子,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众人的好奇心被她的故弄玄虚彻底勾了起来,他们齐声道:“看到了什么?”
人群中心的妇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她以蒲扇遮脸,压低声音神秘道:“我见她绑了个男子回来。”
妇人们配合的发出惊呼声。
她对众人反应很满意,继续道:“我眼力是极好的,那男子虽昏睡着,可容貌绝非凡品。这骆家小姐向来不是善茬,定是瞧那男子貌美起了歹心,不知用了什么腌臜法子迷晕了他,将他拖回家中行不轨之事呢。”
刘氏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当真?”
“若是不信,你跟过去一瞧便知。瞧瞧那粉面小郎君是不是生的真如大姐说的那般丰神俊朗。”
妇人们叽叽喳喳笑作一团,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悄悄探出的小脑袋。
骆枝枝对此浑然不知,步子倒得飞快,她推开家门,往日听到动静便如倦鸟归巢而来的骆图源没了影子。
她心下疑惑,拎着羊杂汤放轻脚步往屋内走,甫踏过大门槛,迎面便撞上一人胸膛,鼻尖酸疼,她发出小小的惊呼声,抱紧食匣子连连后退,寸高的门槛别住了她的脚,一时没倒腾过来,骆枝枝满眼惊恐的仰倒下去。
凌澹眼疾手快去捞,只听刺啦一声,手中抓着的重量骤然消失,原本被揪住的人儿呈直线坠落,他抓着那块破碎的衣料,神色呆滞的缓缓低头。
食匣摔了老远,羊杂汤从缝隙中流淌出来,骆枝枝双手撑在身后,显然是被摔蒙了,待她缓过神来,发觉凌澹正错愕的盯着某一处看,骆枝枝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游移。
浓重的夜色里,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刺眼又鲜明,仅剩衣料遮不住牡丹色的打贴身小衣,裂口从胸前延伸到底,露出纤细腰肢,清风悄然划过,给这座破旧的泥瓦房添上几分旖旎的味道。
大脑放空一瞬,巨大的羞耻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捂着胸口,失声尖叫。
凌澹如梦方醒,他快速背过身去,脸上温度烫的吓人,他什么都听不到,心跳声似乎通过血液如燥热夏风般略过耳畔,留下绯红一片。
他快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骆枝枝的叫声逐渐弱了下去,她起身欲跑,可那少得可怜的布料便顺势往后滑去,她捂住后腰的布料,发觉竟隐隐有裸奔的架势。
她深吸口气,正欲豁出去一鼓作气跑回屋,却见原本已经离开的凌澹去而复返,她噗通一声坐了回去,红着脸大喊:“你又回来做什么!”
带着淡淡冷香的衣物成功将她的嘶吼堵回了喉咙里,待她扯着衣服裹好自己,面前已空无一人。
骆枝枝闪现回屋,关门撂门栓,动作一气呵成。
骆图源张着嘴巴睡的正香,他呈大字型仰躺着,将整张床都占据了去,若换以往,她定揪着耳朵将他唤醒,然而今日,她靠在门后微微喘着气,脑海里不断闪回方才片段。
她问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