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兜里掏出符纸,这么一对比还真是一模一样。
“娘,你也去陀佛寺求符了?”
元黛坐于椅上,闻言摸了摸符纸,面上一片笑意:“今天风吟来了蒋府,这个是她特意去陀佛寺求的,不只给了娘,你爹、姝雅还有二郎都有。风吟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什么!”
蒋衡安还以为沈风吟只特意为他一个人求了符,没想到他家里的人都有。
*
沈风吟刚沐浴完,正坐于梳妆镜前梳理着自己的黑发,月夕掀开烛火灯罩,手执剪刀修理着过长的灯芯。
花朝一边放下青纱帐,一边道:“老爷也真是的,郡主才刚回来,就派人来通知关禁闭,一刻都等不及。”
今日她们刚回到沈府,还没坐下歇歇脚,田总管派来的下人便进了永乐居通知禁足。沈府谁不知道田总管是老爷的心腹,他如此行径只能是得了老爷的吩咐,花朝没想到老爷竟如此迫切想让郡主受罚。
沈风吟如愿见到了蒋姨母,送出了驱煞符,又知道他们一切都安好,如今面上很是平静,甚至有些悠然。
“本就说好我回来亲自领罚,田主管派了下人来,倒省得我再去父亲面前一趟。”
花朝嘟了嘟嘴唇,虽说对老爷的偏心早有领教,只是每次面对还是忍不住委屈。她都如此,郡主该多难受啊。
“今日跑了一天,你们都退下早点歇息吧。”
门扉轻阖,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若是上一世,此刻的沈风吟肯定如花朝所想,心里百般难受,甚至无数次想质问父亲,她沈风吟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这般轻视她,这般对待她!
可现在的她对沈志林早已没有任何感情,除非他的偏心对沈风吟产生了实质影响,误了她的事情,否则,他再偏心她亦是毫无波澜。
镜中的人眼眸微垂,不知过了多久,烛火一阵摇晃,沈风吟下意识看去,就见圆桌前坐了一个人影。
沈风吟心里一跳,直到烛火照亮了那人的面孔,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蒋衡安给自己倒了杯茶,身手娴熟的好像在自己房间:“你新买了几个看门下人?”
蒋衡安夜晚来找她必定是翻墙进来的,如今丫鬟小厮都休息了,想必他只见着了看门的人。
“是换,永乐居除了花朝月夕,其他的丫鬟小厮全都换了。”
蒋衡安没问她为什么,只是想到他翻墙进来时他们连丝毫察觉都没有,不禁摇了摇头:“换都换了,怎么不找几个身手厉害的来看门?”
这次的下人全都是沈风吟亲自把关挑选,对于看门的下人更是要求严格,他们不仅能打,更是要只听主子话的,一根筋的最好。他们的功夫沈风吟都见识过,心里有数,看门是完全够了,只是跟蒋衡安却是不能比的。
沈风吟侧目瞥他一眼:“你以为谁的身手都跟你一样好?”
不说多好,至少得有所察觉吧。
单手拿着茶杯,蒋衡安支着脑袋,见缝插针的推荐着自己院里的下人:“改明儿我把劲松阁里的下人调来给你用。”
蒋衡安爱武,院里的下人也都是会武术之人。平日里不说练习,光当蒋衡安的陪练,日复一日,武术便飞速增长。
他劲松阁里的小厮随便拎出来一个,永乐居的下人加起来都怕是无法匹敌。
很早之前蒋衡安便有意向将自己院里的下人派给沈风吟用,也提过很多次,不过那时她为了照顾沈志林的想法,一一拒绝了。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沈风吟也不跟他客气,利落点头:“好。”
蒋衡安晃悠茶杯的动作一顿,瞧着沈风吟的侧影眼里满是稀奇:“呦,固执葫芦今天是怎么了,终于知道太阳的好,打算裂开晒晒光了?”
听了蒋衡安打趣的话,沈风吟内心一晒,随手拿起发簪将头发半挽起来,面上配合回道:“是啊,我这个固执葫芦老是尘封着自己,如今碰到你这么个热情太阳,可不就被打动,开了窍。”
沈风吟这是还他的揶揄,蒋衡安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面皮堪比城墙,顺理成章就当是沈风吟夸他的。
眉峰一挑,蒋衡安轻哼一声:“现在明白过来也不迟。”
“是是是,蒋公子,还真是要多谢你锲而不舍啊。”
“谢我?”
说到这蒋衡安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放下手中杯子:“我问你,今日送我的符,是只给我一个人的还是你认识的人都有?”
“认识的人都有?你当我是经商吗。”
沈风吟有些好笑,在他身边坐下:“这符纸兴许不算珍贵,可里面所富含的蕴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戴着它我心里也放心很多。如此特别的符纸,我也就给你、蒋姨母、蒋姨夫、姝雅姐、衡玉哥还有花朝月夕求了符,其他的再没有别人了。”
这么一段话,蒋衡安只听见后面一长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