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好些天的陈翠芳心里甜甜的。
想到丈夫给她说的事,随口道“你爹在广州城租的地方马上就谈妥当了,再过几天我们就能进城了。”
“能进城了?”胡思思想到外面不少的难民,她疑惑广州城真得会一下子接收这么多难民吗?
陈翠芳自然听出她语气中的疑惑,笑道:“这得感谢团会张会长,各地的民工团会都在招揽人参军,也包括我们这些难民,你爹正好被招揽进去,我们在城里也分到了一个住处,虽然要交钱但不多。”
听到陈翠芳的话,胡思思很是高兴。
“太好了,娘!”胡思思的笑很灿烂,好似暖阳下的红柿子。
陈翠芳被笑容感染到,不禁摸了摸女儿的头,温和道:“思思啊,你都十四了,等到了城里,娘一定找户好人家把你嫁了。”
胡思思嘴角一扯,怎么办?她才十四,该怎么和娘从这个话题绕过去?
东拉西扯半天,胡思思总算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并且两个人将衣服床单在树干上也搭好了。
母女俩搭好衣服后,把帐篷也收拾了个干净,并透了透气。
在这期间,胡思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向陈翠芳套了不少信息。
比如她爹胡志刚参加的民工团会好像被一个姓陈的junfa盯上了,说是要和谈,也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鬼主意。
又听说张会长是孙先生的学生,护国运动的重要参与军官,所以姓陈的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当地民愤。
“那些做junfa的,都是为了权势嘚,哪里管咱老百姓的死活,说一套做一套的,老百姓早就不上他们的当了!”陈翠芳提起junfa就火大,一连呸了好几口,好似对方是她的生死仇敌。
听陈翠芳骂junfa,胡思思也来了劲,一连骂了好几句。
虽然每个时代都有它存在的道理,但胡思思就是过不了心里那最后一关,那是她的底线,因为干好事不一定非要往死地夸,但干坏事必须往死里地揍,比如窃取革命的果实□□。
“毫无大局观念的丧家之犬。”
陈翠芳听了挺是诧异,心道为什么越听越是解气:“咋文绉绉的,都听不懂了。”
正说着,打北边来了个身形高大,面相憨厚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胡思思,面色一喜,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哎呀,这可太好嘞!”
被拍地闷哼一声的胡思思,尴尬地笑了笑,并叫了声:“嗯…爹。”
陈翠芳急忙拍了下丈夫的背,叫到:“干啥呢,闺女刚好。”
胡思思倒没什么,只是见到第二个亲人,难免有些拘谨,便道:“娘,我没事,爹也是看我好了高兴,你别怪他了。”
胡志刚见闺女这么说,心中有些歉疚,就温和地问了自家闺女几句。
“好的咋样了?”
“头还疼不疼?”
“腿上的疤你等着,爹给你想办法看看有什么老方子去掉。”
“哎呀闺女!你前几天那烧得可真是把我和你娘吓死了。”
原主正是因为高热离开的,倒是便宜了她这个异世的孤魂。
仔细想想,在这个时代受了伤,被感染了,哪有活的机会,胡思思不由心疼起原主,看着眼前的父母,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家人,在这乱世活下去。
就算以后天塌下来,也要那个……苟活下去!
由于被胡志刚的热情感染到,父女俩就坐在帐篷外说了会儿话。
聊着聊着,胡思思问起父亲以后在广州城的打算:“爹,我们要一直住在广州城吗?”
眼前的中年男人听了缓缓道来:“爹也不知道,你爹啥也不懂,不过却知道这世道变了,咱这些做老百姓的以后难活唉。可闺女,你不一样,你年轻,有太多的可能,你得好好活下去,你好了,我和你娘才能放心。”
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却字字坠在胡思思心上,让她为之动容。
“话说回来也亏这的民兵团招人,要不然光凭爹,咱一家人连顿热乎饭都马上没得吃了。”
胡思思嘴角一扬:“所以说,爹你真厉害!”
女儿的夸赞扑面而来,胡志刚飘飘然地大笑起来,惹得附近经过的人都往这边瞅。
陈翠芳在简易的小灶台前正做饭,菜是野菜,没有米面,只有半罐子豆糊糊,因此很快就做好了。
民兵团会和正经的军队不一样,大多成员来自普通民众,不具备打仗经验,平时只负责当地治安问题,所以成员也不需要回回都在团会吃饭什么的,解散后可以自行回家吃饭,而且在团会吃饭还会从军饷里扣钱,并且迟到违反纪律也会扣钱。
团会今天中午这会子不训练,所以大家都回去的早,等吃完了饭,时间一过,胡志刚就急忙离开了帐篷。
“你娘俩慢慢吃,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