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伸出炽热的舌舔舐着自己的猎物,木材发出劈劈啪啪的炸裂声。
在家里过完了这个令人分外慵懒的假期。
在此期间我们打了雪仗,堆了雪人,背诵了考题(什么,去麻瓜的广场游玩喂了鸽子,看了麻瓜的电影。
卡斯大爷也偷偷胖了两斤。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感觉只是打了个盹的时间,假期就偷偷溜走。
2.
坐上火车返校。
双子上了车之后就向我们告别、去找他们的朋友玩了。“给他看看我们的新发明。”弗雷德狡黠地对我们挤挤眼睛。好吧,看来那个朋友要倒霉了。
又只剩下我和拜蒙两个人一起坐在火车里,就像刚开学时一样。
拜蒙看着他的魔法史,时不时丢两粒零食投喂一下我。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胸闷气短,整个人像被放在烈日下暴晒了一番一样蔫下来了,就连火车上松软可口的坩锅面包也激不起一丝我的胃口。
在我第三次拒绝拜蒙递给我的甘草魔杖后,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扭过头问我:……你怎么了,霍德?”他挥挥手里的零食,“你以前不会拒绝甘草魔杖的!”
我恹恹道:“也许吃坏肚子了吧。”
我有点心神不宁,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只好趴在桌子上咬紧牙关克服那种令人苦痛的战栗。
拜蒙犹豫半天:“是不是又不太舒服了,是因为那个……吗?”
他伸手抱住我把我拥在怀里,就像一直以来他做的那样“放心、放心,霍德,我一直在。”他怀里真的好暖和啊。
啪嗒、啪嗒。
我不知为什么忽然落下眼泪,语无伦次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什么时候会发生?我很害怕。”
拜蒙安抚着拍拍我的背,又一次重复:“我一直都在。”
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止住了眼泪。眼泪把拜蒙的校服洇湿了一小片。
从奇怪的情绪中挣脱出,我略微尴尬,闷闷道:“好啦,把我放开。都快要闷死我啦。”拜蒙给我擦擦眼泪,掏出一把木梳把我蹭乱的头发梳顺。
我轻松不起来。我感觉有一种古怪的,我说不清的东西包裹着我。黏稠的,厚重的,四面八方地朝我而来,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我就像当初坠入黑湖一样,脚下踩不到实地,四周一片虚无,但是死亡等在终点绽开它锋利的獠牙准备咬断我的喉咙。
拜蒙给我梳好了头发,火车也到达了终点。
我踩到地面的那一刻突然无比冷静:大不了一死,结果又能差到哪去呢?放马过来吧。
3.
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雪。
圣诞的气氛还没有消散,有的人还在交换礼物,也许要的就是亲手交换的那种感觉吧。拜蒙凑过来,认真地把他为我挑选定制的袖扣钉到我的袖子上。
袖扣上雕刻着我家族的族徽——衔着一只桔梗花的蛇。背面还刻了我的名字。周围细细地嵌着一圈碎钻。
他对我歪歪头,伸出他的耳朵:“我猜你给我准备的是耳饰吧,对不对?”他的尖耳朵软软的,上面打了三四个耳洞,现在因为被冷风吹过微微发凉。
我掏出一支镶着一大颗祖母绿宝石、缀着一颗镂空的星星的耳饰戴在他的耳朵上。这是这个季度宝石矿上出的成色最好的一颗,爸爸送给我的礼物。
现在拜蒙只要一讲话他耳朵上的细银链就连带星星一起晃啊晃地把我的视线吸引过去,害得我每次都要被他教训没有在好好听话。
他最后很认真地掏出一个黑丝绒的盒子:“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对不对?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只黑色的金属手环。我发现属于我的那只手环上是他的字迹,刻着我的名字和一行小小的字:破浪。
他的那只手环却通体漆黑,什么也没有。
烟火在霍格沃茨的上空爆发开来,我和拜蒙过完了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