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故事听完了,赶快起身!”郭清晏放下茶杯,催促道。
郭鸩抓着被子:“香儿可有急事?”
郭清晏回答他:“自然,你的生辰可是天大的事情,在前厅等你。”
郭鸩很快洗漱穿戴好:“香儿久等了。”
郭清晏放书卷,满意道:“小鸟儿足够英武,压得住这般浓烈的紫色。”
郭鸩再次感谢:“多谢香儿挂念,这身衣服我很喜欢。”
郭清晏看向桌案上的书卷:“阿鸩在研读《六军镜》?”
郭鸩回答说:“机缘巧合得了一卷,分外珍惜。”
郭清晏无奈至极:“早说!小时候在宫中读过,等过些日子,给你默出全套来。你这本好多都是错的,误人子弟。”
郭鸩大喜:“多谢香儿,这份生辰礼,我很喜欢。”
郭清晏利落起身:“赶快出发,时间快来不及了!”
策马出城,郭鸩又问出一句:“假若阿昇当时表明圣上,真心求娶,香儿又当如何?”
这事儿是过不去了吗?“没有假如。长庆真有本事,我根本无法成为他的伴读,打理他府中大小事物。将来相见,他为君我为臣,各怀心思,恐难善了。他要真有这个魄力,不怕再出个周武吗?孤可不愿困于深宫,仰人鼻息。”
郭鸩豁然开朗:“香儿就是香儿,永远不会变。”
郭清晏突然问了句:“小鸟儿可知寿安公主?”
郭鸩摇摇头,郭清晏介绍说:“寿安公主乃明宗爷幺女,曹氏胡姬所生,被明宗爷不喜。取名虫娘,责令入观清修。别说公主的封号,就连公主的尊荣都没有。后来藩镇之乱平定后,明宗爷成了太上皇,住在兴庆宫,寿安公主伺候左右。明宗爷离世前,将寿安公主交给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世宗。嘱咐世宗赐其公主封号,并未其寻一门好亲事。后来世宗登基,封姑母虫娘为寿安公主,嫁功勋之家。帝女尚且如此,我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又该如何?祈求男人的怜悯,祈求世人的认同,简直好笑!孤一把陌刀争天下,闲言冷语,都将死于陌刀之下!”
这样的女子,被无能的帝王喜欢甚至束缚,简直是一种亵渎。
月牙泉到,自有侍卫领路。郭清晏命人在鸣沙山寻了处风景最好的地方,一面欣赏美景,一面吃吃喝喝。
“来了敦煌许久,还没见识过久负盛名的月牙泉。借着你生辰,正好享乐一番。”郭清晏兴致不错,眼中满是欢喜。
郭鸩介绍说:“铁背鱼乃月牙泉名产,香儿可要多吃些。”
郭清晏失望:“小鸟儿来过月牙泉了!”
郭鸩赶忙找补:“碧波荡漾、鱼翔浅底,百看不厌。同香儿在一处,自然更有一番风味。”
郭清晏提议:“小鸟儿水性如何?要不亲自下水捉鱼?”
郭鸩提醒:“今日我生辰。”
郭清晏觉得:“又不是整寿,亲手捉来的黑背鱼才有意义。”
郭鸩服软:“好吧!”
郭清晏高兴:“船都准备好了,晋昌君请吧。”
“香儿竟然会划船!”西境之人,对水格外敬重,很少做出嬉戏游玩之事。
“在益州时,结识了漕帮的兄弟们,他们以水为生,学了些潜水驶船的本事。这些年都快忘光了。”郭清晏如是说。
郭鸩不喜欢没有他参与的过去:“香儿可有准备高汤,待会儿我们滚鱼片吃。”
郭清晏自信极了:“有明仪在,自然万无一失。”
郭鸩不愿意了:“合着都是明仪姑姑的功劳,香儿只提供下想法。”
郭清晏的解释是:“术业有专攻,总不能每年都吃涩口的长寿面吧!”
郭鸩低声嘟囔一句:“还不如长寿面。”
“什么?”郭清晏瞪他。
郭鸩扬起笑脸:“没什么,香儿最好了。”这还差不多。
鱼汤喝了,滚鱼片吃了,烤鱼只剩下骨头。酒足饭饱后,郭鸩询问:“我的生辰礼呢?”
郭清晏看着眼前狼藉:“喂狗了!”
郭鸩也不恼:“去年香儿送的小印,阿鸩一直挂在胸前。”
郭清晏决定:“送小鸟儿一个承诺可好?”
郭鸩上身前倾,询问到:“什么承诺?”
郭清晏正式道:“孤许你婚嫁自由。只要是我们家小鸟儿真心喜欢的,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孤都接受。惟愿阿鸩琴瑟和鸣、不枉此生。”郭清晏说话间一直盯着郭鸩眼睛,好像要从他的眼眸中得到些什么。
小伙子被盯的不好意思,下意识错眼避过。而后下定决心般起身,跪在郭清晏眼前,拱手肃穆:“阿鸩谢过香姐姐。”
郭清晏出手相搀:“小鸟儿好久没叫姐姐了。”
郭鸩强硬解释说:“那是因为阿鸩长大了。”
郭清晏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