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昇,这道莲菜闷肉好吃。还有这道蒸鱼,火候正好,鲜嫩入味,阿昇快尝尝。”郭清晏心情好,胃口更好。
反观长庆帝,即便有芙蓉|膏减缓痛楚,疾病依旧一点点侵蚀残害他的身体。直到芙蓉|膏的副作用显现,全线崩盘。肤色灰败,死气环绕,一天坏似一天。
“阿香处死了王选?”
郭清晏眼中迸发出恨意:“阿香岂能放过害你之人!”
长庆帝心满意足:“阿香的脾气真是逐年见长。”
对此,郭清晏有话说:“阿香本性日此,有仇必报,绝不隔夜。奈何阿昇不被先帝所喜,这才忍气吞声,以免给王府招来祸事。”
“我本是正妃嫡子,偏不得父皇青睐。潜邸时低头服小,正位东宫更是战战兢兢,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我不想我的皇子们重蹈覆辙,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被宠坏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郭清晏则说:“太子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要是为了皇位连生母都不认,那才可怕。阿昇晚上还睡得着觉吗?”
长庆帝担忧:“万一大郎将来不善待于你……”
郭清晏轻抚长庆帝手背:“阿昇怎么这般小瞧于我?天下人的口诛笔伐,大周至高无上的帝位,大郎都不想要了?再说了,还有六姐姐在,我怕他?”
长庆帝心中不是滋味:“阿香总是这般胸有成竹、算无遗漏。”
郭清晏回答说:“因为阿香要保护阿昇啊!”
长庆帝听后即欣喜又别扭:“你同母后总是忘了朕是天子。”
郭清晏哄他:“我的陛下,该吃药了。”
金銮殿后殿,阿彩轻手轻脚的走入,低声细语道:“启禀皇后娘娘,欣昭容、静修容、柔充仪求见。”欣昭容乃二皇子生母,剩下两位则是五皇子、八皇子的生母。
郭清晏视线都没从书本上移开:“请她们进来。”阿彩领命,转身离去。
这三人中,欣昭容是王府旧识,另外两位则是郭清晏离京后入府的,并无交情。欣昭容兴致勃勃来到郭清晏近前,屈身行礼:“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郭清晏抬手:“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欣昭容好奇:“娘娘在看什么?”
郭清晏将书册放置一边:“弘文馆借来的西境县志,很是有趣。”
欣昭容兴趣全无:“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半分都没变。”
郭清晏笑笑:“还是变了的?”
欣昭容不依不饶:“哪里变了?”
郭清晏想都没想,随口说道:“胆子变大了,都敢在大明宫斩杀神策军校尉。潜邸时哪有这个胆子,这种级别的宦官,见了面要先叫爷爷的。”
“皇后娘娘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乃当世豪杰。”欣昭容吹捧道。
郭清晏被逗笑:“你这张嘴呀!”
欣昭容介绍道:“她们两个仰慕娘娘已久,嫔妾厚着脸皮将她们带来了。”
郭清晏客气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见外。都坐吧,阿彩上茶。”
欣昭容欣喜道;“娘娘这可都是好东西,今日有口福了。”
郭清晏笑她:“没出息!”
欣昭容不在意道:“嫔妾本就没出息,得以养大皇子,全赖娘娘眷顾。”
郭清晏则说:“那是你们母子两福泽深厚,将来还会有大造化。”
这话欣昭容爱听:“那就承娘娘吉言了。”
静修容是个自得其乐的性子,柔充仪与其封号相符,是个柔弱的美人。长庆帝后宫各有千秋,百花争艳。
长庆帝继位五年,沉溺酒色、挥金如土、误国误民。其实这话难免有些偏颇。就比如沉溺酒色,只说对了一半。长庆帝喜欢美酒,喜欢宴饮歌舞。长期饮酒、昼夜颠倒,毁坏了他的身体。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不|举,助|兴|药也没用。
所以说,他的后宫大多都是潜邸老人,称帝后更是没有新生儿诞生。妃嫔长年累月见不到皇帝,连争斗的心思都没有。彼此搭伴寻些乐子,还能排解下深宫寂寞。
“娘娘贵为国母、六宫之主,理应接管后宫。以前这些都由淑庶人把持,我们几个也不太熟。仓促上手,难免兵荒马乱。还有,娘娘的封后大典,按理说没有我们插嘴的余地。可后宫也是要操办起来的,实在拿不准主意,还请娘娘明示。”欣昭容向来崇拜郭清晏,有什么说什么。
三位嫔妃育有皇子,地位尊贵。夹在郭清晏和太子之间,很是为难。郭清晏明白,也不准备为难:“太子纯孝,记挂生母。这样吧,后宫事宜交给东宫,三位从旁协助便可。”
欣昭容大喜,起身道:“多谢娘娘体恤。”
郭清晏不在意道:“都是小事,无足挂齿。”
欣昭容说:“娘娘乃西境之主,自然不将后宫这一亩三份地看在眼中。我们不一样,我们没本事,只能在这圈框之中讨生活,禁不起风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