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人心中皆是赞叹,真是神女一般的人物。
炽热的阳光照耀在她脸上,更衬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没点眼力见,还不让人撑伞去。“一个脸色黝黑,额间有深深川字纹的男人,对着旁边的年轻男子斥道。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了随从手边的伞。
谢坚对着谢姮拱了拱手,和声开口:“大娘子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谢姮虚扶了他一把,笑语盈盈:“您真是客气了,按辈分,我应当唤您一句表叔。”
谢坚摆了摆手,直道:“不敢当,不敢当。”
谢坚这一支,是老荣国公的庶弟一脉的,因着其人潇洒不羁,喜欢边疆壮丽的景色和淳朴的民风,故在此地安了家。
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谢姮围在中间,迎进了门。
待接风宴结束后,谢坚将谢姮请到了书房。
谢姮亲眼看着他从书房内取出了一块玉佩,成色极好,上面雕刻着的竟是一尾凤凰,如同浴火重生一般,高昂着头似在鸣叫。
谢姮接了过来,不明所以地开口:“你传信说有重要的事情,让我过来,就是为着这个?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呢?”
谢坚皱了皱眉,他也不明白,只如实说道:“这是父亲嘱咐我的,说是若也主家的贵人来到幽州,便将玉佩交予她。我以前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毕竟谁会来这荒凉的幽州嘛。”
他说着,又望了望谢姮,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可听闻你嫁给了镇南王,我思来想去,可不是应该给你吗?”
谢姮打量着手中的玉佩,摸着倒是触感极好,质地温润:“他可还有说什么?”谢坚凝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就这些了。”
谢姮便将玉佩收进了荷包,抬眸望向谢坚:“表叔可是想迁回建康或是陈郡?”
谢坚面露喜色,局促地搓了搓手,期待地看向谢姮:“大娘子,这事可以吗?”
谢姮眼睛弯了弯,淡淡开口:“自是可以,我会向父亲言明的。你的心情,想必他也是理解的。”
谢坚点了点头,眼中有些许湿润。虽是谢家旁支,可在这崇尚武力的幽州,他们和旁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父亲喜欢边疆,可是他们却受够了这里的清贫和黄沙。
作为家主,他也想像其他的旁□□般,能培养出优秀出色的子弟和让家族繁荣昌盛,而不是在这里渐渐地没落。
谢姮顿了顿,又说道:“我可能会暂住几日,如此便叨扰了。”
谢坚从书桌内走了出来:“哪里哪里?这是鄙府的荣幸,拙荆已为夫人安排好了住处,夫人舟车劳顿,就先去休息吧。”
谢姮矜持地笑了笑,颇有世家贵女的气度。
谢坚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什么,他一挥衣袖,拍掌道:“我想起来了,父亲说她将是改变谢家命运的人。”
说完后,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子,他神色微妙,哈哈一笑:“我父亲有时候说话就是神神叨叨的,夫人便放在心上。”
这样的小女子,就算是谢家嫡长女,又怎么有能力左右谢家的命运。
谢姮笑了笑,大概是这位三爷爷喝酒后的醉话罢了。
等魏宴安去别院看了看祝依云的情况,回到魏府,却发现主院早已人去楼空了。
他在院中踱了几步,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夫人呢?”
众人皆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先开口,当这出头鸟。
魏宴安见没人应答,脸色冷漠:“将他们都发卖了。”
魏思正踌躇着要不要行动,魏宴安的目光便看了过来,如寒风一般刮过。夫人可真是位奇女子,总是能惹得将军雷霆大怒。
魏思走过去,从地上拉起一个人,将他的手反扭在身后,示意其他随从照做。
“将军,我说。”一个模样伶俐的侍女开口了,她眼中含泪地望向魏宴安:“夫人是去了什么地方,奴婢也不知道是哪,我们也不敢拦啊。”
魏宴安一言不发,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充耳不闻。魏思等人见状,只好继续手上的动作,扭送着人往外走。
“且慢,且慢”白管家的声音传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快步走了进来:“将军何故迁怒他们?夫人是去了平阳。至于她为何而走?将军应当知道。”
魏宴安脸色凌冽,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威压:“我如何得知?她总是如此任性,不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