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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笔祖师剑;
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
鬼媒婆自是对这些法术有所研究,正惊骇不已之时,耳边突然传来沙沙声响,黑夜间,诡异无比。
她瞪大眼睛,旦见铅云低垂的空中,以极快的速度拥来一团更黑更密的乌云。
乌云变换着形状,在高空盘旋两圈,便疯了一般朝那堆火光冲去。
定睛一看,哪是什么乌云,那是一大群黑压压的飞鸟!
鬼媒婆做着行当许多年,也没见过这种惊悚场面,阴亲队伍慌乱地连连后退,众人唏嘘哗然。
少年找准时机,折了跟细细的小竹枝,手腕一转,那竹枝顷刻间便飞射而出,结结实实地扎进灯笼下,那鬼媒婆的脸上,痛得她鬼哭狼嚎,尖细的嗓子放开了长啸一声,“啊!!!!!”
本来可以稳住的局面,这会儿彻底乱了套,阴亲队伍被这惊悚的一声彻底吓破了胆,那些黑鸟争先恐后地扑向火堆,而后带着熊熊烈火,四处乱窜着,鬼面人心底的惊恐顿时放大百倍,偏生又有其他黑鸟前赴后继,不要命似的冲进火堆里。
场面一时乱作一团,鬼面人们连滚带爬,纷纷被吓得屁滚尿流。
片刻,那三团火焰缓缓熄灭,众黑鸟们才纷纷散去,徒留一地焦灼的鸟羽,凌乱的红灯笼红跟迎魂幡胡乱地丢在地上,簇拥着那花轿。
月寻难以置信地望向少年,她这个蛊术小公主,甚至还没出手……
“你、你真的是鸟人?”小姑娘扬了调子,不觉吞了口唾沫。
怪、怪吓人的。
少年凝眸,有些无语地睇她一眼,随即走向那花轿。
他自然不是什么鸟人,也不通巫蛊之术,只不过用了些自然知识来装神弄鬼,用邪术打败邪术。
此处是河谷地形,水汽较重,晚间冷凝成云,于是多云雨。
鸟儿于夜晚飞行,只能借助月光照明。
同飞蛾一样,鸟也有趋光性。
但碍于乌云遮挡,月不透光,故而飞鸟迷航。
迷航之鸟于黑暗之中突然看见大团大团的明火,自然趋光而来,前赴后继。
少年便利用这天时地利鸟和,摆了一出三清符头明火,于是就有了这看似阴森诡谲的群鸟扑火。
不过这些自然是不能对小姑娘讲明的,多分神秘感,她便多信服他一分,也免得往后出去办事,还要嫌弃他一句“不必你陪着”。
尚且被蒙在鼓里的月寻急忙跟在鸟人身后。
两人还未凑近花轿,便听见花轿里,传来小孩呜呜咽咽的啼哭声。
奇怪。
配阴婚的新娘,必须是少女或者成年女性,怎的有孩童的啼哭声?
大半夜的,孩童啼哭,又是冥婚花轿,怎么看怎么诡异。
说时迟那时快,花轿帘子缓缓拂起,探出一只血红的绣花鞋,白袜刺眼。
月寻默默攥紧了她的夜明珠,蛊虫感应片刻,她同少年耳语,“是活人。”
配冥婚的,活人嫁给死人,也不少见。
花轿中钻出个女子来,头饰繁杂,喜服似血。
她站在原地,看着拦路的焦土沉思片刻,提着裙摆转身,弯腰钻进花轿中。
再出来时,手里牵了个孩童。
月寻瞧见那孩童穿着花童的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看不清五官。
奇哉怪也,谁家冥婚,花轿里还坐个花童陪着?
就算有花童,那也应当是同鬼媒婆一道走在花轿外头,怎的坐进了轿子里?
那新娘还真是执着,就算阴亲队伍都逃了,她就一个人提着红灯笼,带着个孩子,也硬是要往前走,好似非要进了荣禧堂,与鬼夫君成婚不可。
月寻心里思忖着,莫不是郎情妾意正浓厚时,那小郎君殁了,孤鸾寡鹄却情比金坚,那句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同归于尽?
呃不对,好像叫——同……生共死。
小姑娘对这种深情戏码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心心念念她的玉,目送着新娘走远,只等着待会儿冲出去找包裹。
可目送着目送着,她突然觉察出点不对劲来。
那孩子走的极慢,且一直呜呜咽咽地低泣着,却也不曾反抗。
就这么个诡异的气氛,这么黑黢黢的莲花路,又是七月半的百鬼节,这孩子怎么只知道低泣,却不尖叫,不吵闹?
琥珀色的杏眸眨了眨,月寻定睛一看。
怪不得刚刚看不清孩子的五官,接着红灯笼暗沉的光线,她依稀辨识出,那孩子脸上贴了个符箓。
月寻顿感头疼,她偏头,朝少年递了个眼色。
少年眉梢微抬,你想救人?
月寻道:“我刚看清了些,那是张傀儡符箓,那个小孩,被人下了降头。”
“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