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后(1 / 3)

这个雌蛊也说不上来,只道:“至少,得把十六字箴言全部践行。”

月寻幽幽长叹,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雌蛊觉察到蛊主的忧桑,扯开话题道:“雄蛊寄居的是个汉人。”

月寻:“嗯。”

雌蛊:“我们苗家女,不与外族通婚。”

月寻:“嗯,所以你们可不可以自己撤回来,再给我寻个苗家夫君?我阿兄还说要给我介绍才俊呢,都被你耽搁了,可恶的雌雌!”

雌蛊讪讪,怎么说她一句,她就有七八句顶它?

它只得自说自话,衔接上刚刚的那一句:“咳咳,药王谷的苗家宗族只得一夫一妻,不允许妾室存在,可汉人与我们不同。”

说道这里,月寻忽而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养在药王谷的姻缘蛊,应该没出过药王谷,药王谷历史以来,也没有姑娘嫁去汉家,这小虫子怎么知道中原的事?

月寻不禁起疑:“你怎的知道这个?”

雌蛊道:“你可知长角苗?”

月寻应:“晓得。”

苗族分支极多,细小划分可达百种之多。

百濮毗邻的黔州,织金山里就居住着苗族的一只分支,名叫“长角苗族”,这族苗家女子戴有形头顶似长角的巨大木梳,两角高于头顶两侧,角上绕着十几斤重的头发。

传闻长角苗人将历史写在头发上,在过去,女人们每天梳头时把掉的头发用麻线编织起来,一代一代传下去,作为嫁妆传给闺女,苗女硕大的头绾里,有些头发可能已有百年历史。

雌蛊:“药王谷里苗家的姻缘蛊,就和长角苗的头绾一样,都是世代传承,积攒的,是历代苗家女的姻缘之道,与教训心德。”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厉害呢。

月寻忍不住想试试它,用汉语道:“坏雌雌。”

没反应,雌蛊好似不通汉语。

月寻又试探,仍旧用汉语道:“明日把你丢去喂鸭子。”

也没反应,它真的不通汉语!

月寻窃喜,愈发猖狂,用汉语骂道:“早晚解蛊让你……嘶!”

一提解蛊二字,即便是汉语,雌蛊也听懂了。

想必是之前的某位先辈用汉语念叨过解蛊,这才被雌蛊学了去。

她不免好奇,“雌雌,你是不是去过中原?”

雌蛊应:“去过,不过入关前就沉睡了。”

月寻从没见过自己的娘亲,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亲,只她没有。

她问过家里的大人,从没得到过确切的答案。

苗家死后棺材会入山洞,并不土葬。

她在百来尊棺材那逡巡了几年,也从没找见过娘亲的棺材,她只有衣冠冢,百年杏树枝头挂着的一条苗绣蝴蝶腰带。

舅舅说,娘亲是变成了蝴蝶蛊,就藏在小月寻的体内,是她的守护蛊。

他甚至告诉她,娘亲化作的蝴蝶蛊是与众不同的蓝色,像洱海的水那般蓝。

幼年时的月寻一直尝试了各种办法,想要召唤出体内的蝴蝶蛊。

可她不仅召唤不出,甚至感知不到。

长大些,她便慢慢醒悟过来,舅舅说的那些,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她走了很多地方,也找不见娘亲,虽说她根本不识她容颜,但倘若能够擦肩而过,便足够了。

苗家族人中了丝蛊,可以感知同伴的存在,她与娘亲血脉相连,更是能够强烈的感知。

可经年过去,万水千山走遍,那丝蛊,从不曾震颤过。

这一次,少女垂眸,直截了当地问雌蛊:“是不是我阿娘?”

“那个嫁去中原,再也不肯回来的,是不是我阿娘?”

雌蛊沉默着,没有回应她,只道:“中原男子允许有妾室,与我苗家大有差异,若是阿寻动心,务必中下情蛊。”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雌蛊曾说它所传达的,都是先辈血泪,可除了她那个不知所踪的娘亲,药王谷从不曾有女外嫁。

“你说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那些被抛弃的苦痛感受咬上她的心头,刺痛了她的眼睛,泪水划过脸颊,她倔强地在心底问了一遍又一遍,可雌蛊始终没能回答她的问题。

她如同一只受伤又被遗弃的小兽,孤独地蜷缩在低矮的踏上。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山雨,她也跟着下雨。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袖,温热的泪,比她的体温要温暖许多。

娘亲和汉人男子走了。

娘亲不要她。

娘亲丢掉了她。

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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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微凉,月色流连于长安的瓦片之上,庭院的梧桐木蓊蓊郁郁。

芙蓉帐暖,雕花小轩窗几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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