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宫(1 / 2)

马车一直行到晌午,车夫才在外面说着到沈府了。宋吟秋方才意识到,这些年沈知弈虽常在北疆,但毕竟官拜四品,更何况后来成了太子身旁最得力的幕僚,家中府院修缮,也是平常事。

总归不能是当年的草房子了。

宋吟秋一面觉得自己原先的猜想有些好笑,一面对沈知弈打趣道:“将军府好生气派。”

岂料沈知弈似乎也有些迟疑:“想来不过也就外面瞧着大气,里边……”

“你不会没回来过吧?”宋吟秋瞧他半天没吐出几句话来,忽地想起沈知弈长年累月地在京城与北疆两头顾着,若说从没回过家,也算正常。

“确是没回过,”沈知弈如实道,“不过现下,倒是真正完整地归家了,想必父母亲也会高兴的。”

宋吟秋因他这句话而愣了片刻,沈知弈率先下车,朝她伸出手:“殿下,有台阶,当心些。”

如同当年一般。

宋吟秋顿时便忧心全无了,她扶着沈知弈的手下车,顺理成章地牵着他上了台阶。

兴许是平日里不常有人来,沈知弈叩了好一会儿门,门里才闪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那丫鬟不认得二人,又见二人衣着华贵,不免有些怯生生的。

“二位贵人找谁?”

沈知弈温声道:“只管与老爷夫人讲,沈屿……”

宋吟秋捏了捏他。

“……沈屿回来了便是。”

丫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想了一想,惊道:“可是府上那位将军?”

沈屿颔首道:“正是。”

丫鬟急忙开了门,让二人进来了。宋吟秋站定,略一打量,见此处果然如沈知弈所料,不过外面看着气派,里边仍旧是农家小院的样式,也没有多少下人往来。

沈知弈帮那丫鬟一同关上大门,抽空问道:“老爷与夫人都还好么?”

“还好呢,”丫鬟道,“将军好些时日没回来了,村里的人都说将军在外边当了好大的官——后来知府来道喜,才叫修了现在的大房子,也添了些下人。”

她往有些空的院子里探头看了一眼,道:“但老爷与夫人喜静,说是平日里也用不着那么多下人伺候,大多都给送回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

宋吟秋见她年纪不大,说话却像模像样的,不禁忆起流莺与流木来。

沈知弈却好似只道她在想什么,道:“等安定下来了,便将流莺与流木接来。”

宋吟秋起先还点头,后来又道:“算了,眼下已不是三年前,他们总不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她想了想,道:“看给流木在宫中或是别的地方谋份正经差事,流莺若想嫁人,便为她寻一户好人家;若是仍想独自过着,也脱了奴籍,给一笔银子任她去吧。”

“都听你的。”二人毕竟是跟着宋吟秋的下人,自然应当听她安排。

宋吟秋忍不住偏过头问他:“你就这般听话?”

沈知弈笑而不语,但宋吟秋瞥到他红透的耳根……嗯,还是收敛些的好。

一行人脚步轻快地进了里屋。一别数年,故人面容早已变却,但有沈知弈从中做调,倒也没有宋吟秋想的尴尬。

“都长这么大了,”沈母拉着宋吟秋亲亲热热地坐下,便将几年未归家的儿子弃之不顾了,“果然小时候没看错吧,我们家阿秋打小就生得水灵。”

他们似乎很顺利地接受了邻家女孩如今名叫“宋吟秋”这样一件事,不过与先前同沈知弈共事而又贬为庶人的世子同名罢了——倒也……难得不让人心有芥蒂。

沈知弈化身木头桩子,宋吟秋更是从未应付过此等场面。他们留下来用午饭本是自然,但宋吟秋原先赴过的家宴都是在宫中,诸位皇亲国戚一坐,举杯换盏间明着暗着藏的都是不怀好意的交锋。她心中仍存着对皇女这一层身份的隔阂,难免有些应付不过来,直到饭间,沈母拉着她悄声说了两句。

“阿屿这些年独自在外边,隔三岔五地写信回家,你知道这孩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更有些时候,长年累月连信也没有一封,我们也担心,”她握着宋吟秋的手,眉眼弯弯,“如今有你在,我们也就放心啦。”

宋吟秋有些不知所措:“夫人,我……”

“这是一点薄礼,你别推辞。你知道的,我们不过寻常百姓,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物件,”沈母说着,从手腕上褪了只玉手镯下来,复给宋吟秋戴上,“我与他父亲都没什么大的愿望,也不求结娶什么高门贵女,只要阿屿与你都欢喜,只盼着你们都能平平安安,也就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知道,你们能够过来也是不容易。当年带你走的,又怎会是普通人呢?换做寻常人,早也就避祸而去了,也就阿屿钻牛角尖,忽地要考科举,想尽了办法到京城去。他从前,哪里是把功名利禄看得那样重的孩子呢?”

宋吟秋看了看手腕上多出的镯子,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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